酒過三巡,話也多了起來,顯得不再那麼生疏,與辰逸這種人攀談絕不會讓你有生疏感。
辰逸侃侃而談,他的遊歷,他所經歷過的一些事,以及他的人。
他都說的非常清楚,他乃遊子性格,遇到玄琴讓他有種他鄉遇知己的感覺,這絕對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酒在杯裡,杯在手中,辰逸笑了笑,道:“琴兄看來是個有故事的人。”
玄琴笑了笑,道:“何以見得?”
“猜的!”辰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夾了一口菜,慢慢的吃了起來。
這回,連羽凡都笑了起來,辰逸的回答卻是令人意外。
辰逸忽然抬起頭,目視著羽凡道:“小兄弟,你的資質不錯,為何不修煉呢?”
羽凡道:“我也想,可惜天都…”
他沒有在說下去,但他相信他的意思辰逸明白。
辰逸沉默了,良久才開口悠悠道:“天都已不再是天都,修者自封為神,已墜了無邊的魔道。”
他頓了頓,忽然笑道:“你身邊就有一位,又何必在乎天都所想?”
這時,玄琴忽然道:“太多牽掛,我無暇分身與此,我終究是要走的人。”
辰逸明白了,舉起酒杯與玄琴輕碰了一杯,在緩緩將杯中酒飲進了肚子裡。
這一杯酒已是他喝的最後一杯,他要保持清醒,時時刻刻的清醒。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個時候的夜已經非常非常的深,明月褪去,黑暗已籠罩了整個蘭陵古鎮。
冷清的街道已不復昨日的喧囂,流動人群彷彿已從死寂中逝去。
“我走了!”辰逸留下極其簡單的一句話,人已邁步走向了充滿死亡氣息的黑暗中。
他還沒有走遠,前面已傳來了極為冰冷的殺意,冷冷的聲音已從前方傳來,“大師兄,多年未見,你的雅興始終都沒有過半點改變。”
聞言,辰逸淡笑道:“做最好的自己,做最真實的自己,有什麼不好?”
玄琴與羽凡沒有走,黑暗裡面的人也在一併聽著。
黑暗裡面忽然又傳來了聲音:“不好,一點都不好,師尊他老人家一點都不喜歡。”
“他老人家不喜歡事情多了去,不然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條條框框。”
燭火依然頑強的點亮著街道,黑暗裡面的人也已走到燭火下面,彷彿燭火下的幽靈。
“你是他老人家最喜愛的弟子,你的這番話他聽後一定很失望。”
“失望的人太多,絕不僅僅只差他一個。”
“你真的還是這樣子,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性子變得更加強硬,絕非昔日那個心軟之人。”
燭火下的人已走了過來,手中握著冰冷而無情的劍,冷眸亦如猛獸般盯著辰逸。
辰逸又笑了,風卻吹起了他的頭髮,他的髮絲凌亂卻又不失飄逸,風輕雲淡,無所畏懼。
看到這一幕,玄琴已不再打算看下去,他不想插手此事,而辰逸也絕非那種需要人幫助的人。
他能做的只有走,只有離開這裡,不涉及這裡的任何煙火與紛爭。
辰逸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師尊又是誰?
玄琴走出了蘭陵鎮鎮口,又步入了漆黑而雜亂的荒山小徑,彷彿走進了死亡的陰影裡。
“大哥,為什麼我們不幫助辰逸大哥呢?”羽凡忽然問。
玄琴淡然道:“兩者的差距太大,我出不出手最終結果都會是一樣。”
“哦!”羽凡又道:“大哥,能不能傳我一門上天入地的發訣,哈哈哈…我可是很期待。”
玄琴沉吟著,忽然像是做了某個決定,良久才慢慢道:“我雖不能傳你發訣,但我可以贈與你兩樣東西。”
“哈哈哈…什麼東西?”羽凡眼睛發著光,似已有些迫不及待。
玄琴淡笑,眉心已溢位了兩道金色神光,微小的震天弓與碎虛箭已懸浮在他的眼前。
“這…?”羽凡震驚的已不行,他又何曾見過如此奇異的神兵。
神輝如火焰,天地一片金色,兩件神兵宛若兩輪小太陽般,已綻放出無窮神輝。
目視著震天弓與碎虛箭,玄琴淡然道:“你天生神力,且擅長弓箭,震天弓與碎虛箭贈也算是找到了他真正的主人。”
他用手指一點,震天弓與碎虛箭又化為一縷金色神光,悄然緩慢的入駐了羽凡的眉心。
至此,他也算是償還了羽凡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