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現場。很快,長街上就冷冷清清不見一個閒人,四周民居店鋪,無不關門閉窗,以避紛亂。
唯有路旁一所客棧的二樓鄰街處,一扇窗子裡探出一個清新俏麗的少女,臉色稍帶張惶地道:“公子請不要誤會,這把刀是我扔出去的,不過絕無惡意,那只是一把用來裝飾的小金刀,刀口根本沒開鋒,就算擊中,也不致傷人,最多隻是打得有些疼。”
容若翻個白眼:“就算是不會殺傷人,也不能當街亂扔東西,砸傷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少女臉上露出一個極為古怪的神色,遲疑了一下,這才道:“當街丟擲金刀,實為尋找有緣之人,公子接中金刀,正是可喜可賀的好事,還請公子上樓一敘,容我告之詳情。”
容若本來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極好熱鬧的性子,一聽說有好玩的事,即刻跳下馬來。
許漠天只覺頭大如鬥:“容公子。”
容若笑咪咪道:“許將軍,不把事情弄清楚,你也不安心吧!只怕還要一直想著是不是有陰謀、有詭計呢!”
他伸手往四周一劃拉:“有這麼多人在,把這裡團團圍住,你再帶著得力部下跟著我上去,還能有什麼問題。”
許漠天心中雖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行程只剩兩天多,這也算是他能給容若的最後自由了,心中一軟,竟也不忍再限制他,只得點了一批精幹勇悍之人,護著容若和楚韻如一起進入客棧。
其他人馬,在李良臣的指揮下把客棧圍定,也護住了一直在馬車裡沉睡的納蘭玉。
在容若等人行經之前半個時辰,剛才那俏生生的小丫鬟,還在滿街飛蝴蝶般地轉來轉去,時不時歡喜地大叫。
“這糖餅真好吃。”
“外頭人真多啊!”
“小姐小姐,你快來看啊!這木人兒好有趣。”
不管多麼平凡尋常的事,在她看來,似乎都出奇地好玩且新奇,叫個不停。
被她呼做小姐的少女,身姿輕柔如柳,雖然穿著尋常衣衫,行在人如流水的長街,卻讓人會情不自禁,在千人萬人中,注目這柔美的身影。只是她頭上戴著一個垂著紗簾的斗笠,讓人悵然嘆息看不清霧裡容顏。
她被這小丫頭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禁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清潤明澈,如珠如玉,說不出地悅耳動聽:“你呀!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傢伙。”
小丫頭笑盈盈道:“人家從小就服侍大小主子,從來沒出過門,當然就沒見過世面了。小姐,你也沒出來過,怎麼好像看什麼都不稀奇。”
“小時侯,你還沒來我身邊的時侯,有個小壞蛋,常帶著哥哥偷偷出來玩,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逼著他們以後每次出來都要帶著我,可比你見的世面多多了,只不過,那個時侯,外頭沒有這麼繁榮熱鬧。”她的笑聲如珠落玉盤,又似高山上晶瑩的冰雪,在陽光下融化為最清澈明淨的水滴,點點滴落在天之盡頭的險峰奇石上。
然而這樣美好的笑聲,就像被攔腰斬斷一般,忽的一滯,她猛得伸手抓了丫鬟的手,轉身就走,動作飛快,但手臂卻還微微顫抖。
“小姐。”丫鬟剎時驚白了臉:“有人追來了。”
“剛看到一個人,有些眼熟,咱們即刻回客棧去,收拾東西,快些離開。這裡離京城太近了,不能在這裡休息。”
主僕二人步伐匆匆,飛快趕到一早就安頓好的客棧,直奔原本包好的二樓上房。進門之後,即刻轉身關門,無力地靠在門上半晌,聽不到有人追上來的聲息,兩個少女剛要鬆口氣,身後就傳來撲通一聲。
二人駭然回頭,一個面目冷峻的中年男子已是單膝跪地:“給……小姐請安。”
丫鬟一陣發抖,情不自禁往後縮。
少女也是一顫,但立刻站直了身體,本來如清珠美玉的聲音,立化冰雪霜寒:“你們終究是找來了。趙俊,我聽說,你以前闖過江湖,不但武功好,而且江湖經驗豐富,要捉我們兩個弱女子,自是輕而易舉之事。”
趙俊垂首道:“小人不敢冒犯小姐,只是上命在身,不得不請小姐回去。”
少女沉默不語。
小丫鬟卻是忍不住,半是畏怯,半是憤怒地說:“趙俊,早知你是這樣的人,當初你因為不懂規矩,闖出禍事時,就不該讓小姐給你求情。”
趙俊倏然抬首,眼中射出冷電般的光芒:“雙蘿,是你慫恿小姐,藉著行獵的機會,偷偷跑出來?你可知道,若是找不回小姐,會連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