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她的眼睛,“秀兒,你老實告訴我,那位雲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蔣秀的動作一僵,忽又回覆正常,淡淡道,“雲殯主子小產而故,奴掉回過主子的。”我揮手撥開她正替我梳理溼發的手,“我知道她是怎麼去的,我只想知道,你和你那位雲殯主子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我看著她逐漸蒼白的瞼清淺一笑,“你和她之間,絕不會只是一般的主僕情誼,秀兒,你不願跟我說麼? 〃 她緊咬著唇,面如死灰,半晌,她抬頭堅定的道,“奴牌只是雲殯主子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雲殯主子和主子一樣,都是最慈悲憐下的,她如今雖已去了,奴牌卻再忘不了她對奴律的恩! 〃 我定定的看著她,她的神情漸漸的回覆,過來挽起我的頭髮,依舊輕緩的梳理著,我見她言語篤定,心內雖隱約覺得沒有這樣簡單,卻又實在想不出哪裡不對,只得先放下了。心裡有事,夜裡難免睡得不塌實,翻來覆去不能安寢,好容易迷糊入睡,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我忙不迭起身,卻早已過了給皇后請安的時辰,我又氣又惱,不禁對著小青蔣秀髮起牌氣,“你們做什麼不早早叫醒我,如今誤了去寧瑞宮請安,可怎麼好。”小青委屈,沒叫醒小姐的我昨夭夜裡聽到小姐翻來覆去睡得不穩,早起見小姐好容易睡得沉了,才蔣秀勸慰道,“皇后是個明理的人,知道主子有孕辛苦,也早已經叫主子不必每日過去請安,今天的事,皇后自會體諒主子,主子不必太過在意! 〃 我頓足道,“皇后縱然賢德,但到底是尊卑有別,她愈是憐我,我就該更加敬她才是,怎麼能做這恃寵而驕,臀越無禮的事呢! 〃 看著她們,我不忍再苛責,只是嘆了口氣,無奈道,“皇上對我恩寵太過,本就已經招人妒忌,如今又身懷龍裔,風頭更勁,暗裡嫉恨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自己若不謙恭收斂些,只怕 … … ,下面的話我已經說不出來,只覺得想一想也是心驚的,這宮廷裡的暗箭黑刀,哪一招不是要人性命的,前面的路黑暗迷離,我再怎麼努力猙大眼,也看不清那奢麗迷華的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致命黑手!蔣秀的臉色變了變,我接著道,“皇后再賢明,到底是皇后,皇上對她只敬不愛,她膝下又虛,而她沒有的,卻全都在我的身上,她的心裡又焉能好受,她雖然賢德大度,我也還是小心些好,至少,不會讓有心的人拿去做了把柄。”小青沒想到竟有這樣嚴重,不由驚得捂住了嘴,我輕輕一拂她鬢邊垂散的髮絲,“我知道你憐借我,只是,在這個地方,是萬事不由自己的啊。”她連連點頭,道,“小姐,我知道了。”蔣秀側首凝神道,“如今請安已是晚了,若主子覺得實在不妥,準今之計,只有 … … ”她似有些猶豫,見我盯著她看,小心翼翼道,“說了主子可別惱,如今只有派人去回察皇上和皇后,就說,主子病了~ · … ”秀姐姐胡說什麼,平白的招什麼海氣,”小青一聽,急了,很是慎怪起蔣秀來.蔣秀低垂了眼瞼,也不看她,我細細一想,卻也準有如此了,當下點頭道,“也好。”小青還待要說,小青滿臉的懊惱,被我止了,我換下身上的正裝,重新過去床上躺下,蔣秀忙出去安排,小姐,非得這樣不可嗎? 〃 她不覺紅了眼睛,“小姐,你總要這樣委屈自己,你我疲憊的閉了眼,半晌,方才嘆出氣來,“小青,你忘了,咱們是在什麼地方嗎? 〃 “小姐,你怕什麼啊,皇上那麼喜歡你,有誰還敢把你怎麼樣嗎? 〃 我猛然睜開眼睛,正色道,你快打消這樣的念頭,你忘了君恩淺薄這句話嗎皇宮裡,色衰而愛弛的例子,“青兒,難道還少。小青顯然不服氣,喃喃道,“ … … 皇上 … … 不是那樣人 … … ”我一時鄂然,只愣愣的看著她,她的面色倔強,道,“我看得出來,皇上對小姐,不像是小姐口裡說的那樣兒! 〃 我腦子裡恍然又出現英宏對我的款款深情,他宛如冬日裡正午的皎陽,在這陰惻滲寒的後宮,在我輾轉掙扎卻宛如折了翅睛的飛鳥不得自由不能飛揚時,他是我準一可以指望可以依靠的在佑!是的,他對我發誓,“我,英宏,今日對天盟誓,此生絕不負沈凝霜 … … ”可是,君王的誓言能信嗎?英宏和皇后聽到察報,全都急急趕來,皇后拉著我的手,語氣裡全是焦急擔憂,對英宏急道,“妹妹的身子原本就弱,如今身懷龍裔,辛苦更不必說,如今可怎麼好,可恨那太醫院一大拉子人,竟然是一點用也沒有。”英宏俊挺的臉上更是憂心忡忡,見皇后這樣說,對著邊上伺立的太醫院首又是一頓訓斥,張才玉等嚇得戰戰兢兢,連連磕頭,我心裡很是不過意,忙掙扎道,“皇上皇后請.息怒,吃了他們的藥,臣妾原本好多了,只是昨天晚上睡時,覺得不安穩,夢寐不斷的,輾轉之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