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我喜歡的花兒草兒的,放在裡頭,倒也好看。
正高興著,突然一陣帶著草澀的煙味隨風嗆來,我連聲的咳嗆了幾聲,忙用帕子掩了鼻鱉眉問,“什麼味兒?〃
蔣秀側了頭一嗅,笑道,“娘娘不知道,這大概是燻艾的味道,就快端午了,滿宮裡都燻這個來驅邪氣的。”
“可是,這怎麼跟我往日聞過的不一樣?”我依舊皺眉。
蔣秀笑著解釋道,“娘娘自然不知道,這主子娘娘們住的地方,用的艾草都是用香料浸過的,而這裡大概因不是什麼重要的屋子,所以就直接用艾燻了,娘娘這會子聞到的這個味兒;就是艾草本來的味兒了。”
這樣說著話的時間,正走到了一處偏殿前,猛不丁迎面竄過一個人來,沒頭沒眼的一頭撞到跟前,我不及防備,眼見著他撞了過來,一時竟愣了。蔣秀眼尖,得“恍檔”; 撲了滿地。
慌忙的往我身前一擋,口裡喝道:“什麼人,你… … ”話未說完,只聽“哎喲”,倆人撞翻成一團,那小太監手裡的一捧東西也被撞落,剎時一片飛灰
“秀兒,”我驚撥出口,這時那邊偏殿裡又追出一個太監,口裡猶自罵罵咧咧,見了我,猛的一收腳,站在了那裡。
我也顧不得他,忙拉了蔣秀起來,蔣秀一身的紗衣裳哪裡經得起這一折騰,已揉得不成樣子,頭髮也散了,滿身滿瞼的灰。
甲帕子拭著臉上的灰,蔣秀不禁又急又惱,看了仍在地上癱著的人喝著:“放肆的東西
你沒長眼嗎?沒頭沒臉的你亂竄什麼?〃
說著忙又來細看我的身上,口裡猶自擔憂連問,“娘娘驚著沒有?〃
我搖搖頭,只盯著地上的人看,那小太監十一二歲的樣子,此時已嚇的話也說不出來,渾身哆嗦著,驚惶得竟是忘了規矩,只用眼睛死盯著我們。
蔣秀又上下察看我了半天,見沒什麼礙的,宮裡的奴才,這會子驚了娘娘,你就等著死吧!
方才噓了一口氣,轉頭又斥道,“你是呱個
“奴才該死,娘娘曉命啊,娘娘曉命? ? ? … … ”那小太監這才回過神來,忙撲在地上沒命
的磕頭,眼淚鼻涕和了剛剛撲在臉上的灰,愈發的狼狽。
我心裡一軟,柔聲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要是撞壞了人,該受罰了!〃
那小太監沒想到我如此和氣,愣了愣,才抖著聲音回道,“奴才的… … 師傅… … 要打奴
才… … 奴才… … 奴才… … ”
師傅?我皺了皺眉,這才想起邊上還站著一個太監。
見那太監還站著,蔣秀喝道,“好個奴才,娘娘在這裡,怎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太監忙撲通跪下,卻並不服氣的樣子。
我問他,“你為什麼要打他?〃
“回娘娘,這小患子偷懶,既是歸了奴才管教,奴才就打得!〃
他竟仍然是滿臉的倔傲。
我惱上心頭,“他還是個孩子呢,有什麼事只教了他就是,作什麼打他?〃
那太監低了頭不答話,蔣秀冷了聲音,“他做錯了事,要打要罵自有主子吩附,呱裡就輪得到你來伸爪子。”
這時,後面跟著的宮人們已經慌慌的趕了上來,見這個太監頗有些囂張的樣子,領頭的
宮女,上前就給了那太監兩耳光,喝道,“昭儀娘娘在這裡,容得你放肆麼?〃
那人一聽是昭儀娘娘,這才驚得魂飛魄散了,咚咚磕頭,連聲求道,“昭儀娘娘饒命啊,昭儀娘娘曉命
見他前倔後恭的樣子,我有些納罕,然而我亦不胃與他多鑼嗦,只轉頭溫言問那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主子宮裡的?〃
那小太監戰戰兢兢的道,“奴才叫小木頭,是… … 是… … 是霓霞宮的… … 。”
霓霞宮,”我和蔣秀不由對看一眼,蔣秀仔細的看了看左右,這才發現,我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霓霞宮的後宮門這裡了。
原來是良昭儀的人,我心裡有微微的奇怪,
才卻如此囂張,明明聽到蔣秀稱呼我為娘娘,
怎麼她平時為人很是溫婉的樣子,手下的奴他卻依然不嗓。
這宮裡如今能被稱作娘娘的,除了他的主子,也就是我,安婕好,和瑾貴妃了我恍然大悟起來,我今天衣著簡單平常,他定是將我當成了無寵的安婕好,因此,是三品以上的宮妃,他亦不怕的。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