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似乎才想起什麼,她帶著歉意,親切問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大哥,我似乎忘了問,這套衣裳需要多少銀子?”
店夥計剛想張嘴漫天開價,再等著看這窮丫頭能否付得起這筆銀子。
那個著一襲潔白如雪衣裳的男子,冷冷淡淡地站在一旁巋然不動,只往店夥計身上轉了轉眼睛。
店夥計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覺得自己肚裡打什麼主意,在他一眼之下,似乎都無所遁形一樣。
他僵笑著,眼角往那仿若謫仙的妖魅男子飛快瞟了瞟,虛抹了額頭一把,答:“不貴,只需五十兩銀子。”
聾女聽不到店夥計說話,也不清楚他究竟說了多少,但她知道他一定說了價錢,而這個價錢,自然是摻了水份的。
她雖然貧窮,但不代表她對商人市儈的行為一無所知。
“這位大哥,我看著,剛才那套衣裳,頂多也就值三十兩銀子。”她從小布包裡拿出了那張銀票,卻仍緊緊攥在手心裡。店夥計拼命想瞄清銀票的面額,伸長了脖子踮起了腳尖,往她手心那瞟呀瞟。
墨白低低一聲冷哼,妖惑的目光似乎含萬分冰冷,淡淡盯著店夥計,“依我看,那套衣裳連三十兩銀子也不值;這樣吧,我們趕時間,就吃虧點,二十五兩銀子算了。”
店夥計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人誰呀,看著穿得名貴,長得也人模人樣,可這人眼睛怎麼那麼毒;他淨站在一旁,不時丟兩記冷眼過來,居然那麼清楚那套衣裳的價值。
他原以為墨白是個出手闊綽的主;誰知道,外表看著富貴,內裡卻是個斤斤計較的主。
墨白可沒興趣理會店夥計鄙視的目光。
小語說過,不要把不必要的錢浪費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現在,他覺得,他剛才省下來的五兩銀子;對於這個夥計和這家店來說,都是不必要的;而他很有必要將省下來的五兩銀子,送給眼前有必要的人。
比如這個身兼數殘的貧苦姑娘。
店夥計兩手一攤,直接對墨白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哎,這位公子,這可不成呀,你瞧瞧這衣裳的料子,你瞧瞧上面的刺繡與做工……”
“二十二兩,賣,就賣;不賣,我們立馬就走。”墨白略略掀眉,淡漠瞟了店夥計一眼,只一個眼神便打斷了店夥計滔滔不絕的自誇;語氣乾斷利落得像把寒氣森森的大刀。
手起,刀落。
一個動作就將店夥計劈得懵了。
店夥計愕了一會,才回過神來;他一咬牙根,還欲再說:“這位公子……”
墨白漠然瞥他一眼,隨即輕輕揮了揮衣袖,上前拉著聾女,作勢便要往外走。
最後,店夥計露出割肉似的痛苦表情,以二十二兩銀子的價錢,將那套衣裳塞進了聾女懷中。
待他接過聾女遞來那張折得皺巴巴的銀票時,他當即驚得瞪大了眼珠。
乖乖,這銀票的面額可是五百兩。
真是看走眼,看走眼!
店夥計揮淚般將墨白與聾女送出了店門。
而墨白看著聾女將銀票藏好之後,也旋即告辭離開了。
他絕不會乘機提出送聾女回家之類的話;他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這種熱情的事本來就不是他會幹的;而他今天破例管了一回閒事;完全是因為無意看見了聾女手裡那條紫晶手鍊。
一個天生冷漠的人,突然變得熱情,不讓人懷疑那才是怪事。
所以一出店門,他便立時拂袖離去了。
聾女感覺著屬於他的氣息一路遠去;眉目微微泛起一絲無奈,隨即又釋然地笑了笑,再然後,她摸索著,緩緩往家中走去。
當然,墨白的離開只是假象,他一路暗中跟隨著聾女,希望從聾女身上可以查出東方語的下落。
然而,他一直跟下去,最後發現聾女不過是回到她那個破敗的家而已。
墨白皺了皺眉,他心裡雖然著急,不過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耐得住性子。
他在聾女屋外不遠,找了個地方將自己隱藏起來。
靜等著聾女接下來的行動。
誰料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後,聾女告別她那個腿腳不好的孃親,一路摸索著往外走。
墨白不動聲色,遠遠跟在她身後。
不過,他遠遠跟著,卻一眼就看出了聾女眼下的穿著有些怪異。
今天就買那套衣裳,居然被聾女套在了自己身上,因為不合身,即使被聾女藏在自己衣裳之下,卻仍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