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日子;他萬不能讓她有一點損傷。
擒下那個自信過度的人,寧楚回首往安置少女倚坐的地方望去,這一望;頓時令他血液停止流動。
那個地方空空如也;哪裡還有東方語的身影。
寧楚眼神一冷,渾身溫和氣息斂去;隨之散發出強大森然冰冷煞氣。
剛才,他雖然在出招,但他的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的範圍。
這怎麼可能?
便在他得手之後的瞬間,她竟然在他眼前這麼無端的消失不見了。
“主子,你沒事吧?”
寧楚站在原地,思緒電轉;就在這時,耳畔忽然響起了鷹七的聲音。
原來剛才他追出來的時候,便已釋放了訊號通知鷹七。
“他不好;我看他很不好。”冷冷淡淡的聲音,卻極其溫醇動聽。
寧楚抬頭,一剎撞進對面那妖魅男子冷淡之下微微透著關心的眼眸。
而隨即,他冰冷的心瞬間回暖。
東方語正俏然站在墨白旁邊,同樣眼神關切擔憂地看著他。
寧楚困惑而又含著自嘲意味的笑了笑。
東方語一見他這個奇異笑容,心當即一愣;一愣之後立即明白寧楚這困惑自嘲從何而來。
“我的穴道不是他解開的;你忘了你剛才就已經替我解過了嗎?剛才我之所以一直不能動彈;只是因為我本身沒有學武,血氣一時難以暢通,才會造成穴道未解開的錯覺。”
少女笑意微微,聲音悅耳;她這一番解釋過後;寧楚臉上便又再度儒雅溫和,笑意淡淡。
他看她的眼神清亮而透著瞭然。
上天賦予她一雙明亮眼眸,果然也不忘賦予她讀懂別人內心的本事。
只一個眼神,她便已看穿他的自嘲。
念頭一閃;寧楚心下一陣黯然。曾幾何時,他竟然也會滋生出這種不如人的自卑情緒?
還是,因為在她面前;所以特別不願意讓她覺得自己比不上那個她選擇相伴一生的男子?
“寧楚,你的傷?”少女目光清澈,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其實東方語心裡更清楚,寧楚與墨白師出同門;雖然兩人分別師從一對師兄妹;但兩人俱是天賦極高之人;兩人的武功修為自然也就在伯仲之間。
只不過,墨白為人冷漠,所以他平日使出來的武功招式,也透著一股漠然冰冷的味道;而寧楚為人溫和,幾乎同樣的招式,在他手裡使出來,卻讓人覺得更加優美,帶著行雲流水般的飄逸如溫淡。
東方語一番妥帖解釋,散了寧楚那微鬱的心結,也表明了沒有在心中將兩人一較高低的想法。
寧楚淡淡一笑,聲音溫和,語速極快,打斷了她的擔憂,“我沒事,只是一點內傷;調息一下就好。”
“對了,墨白,這個人就交給你處理了。”
“謝謝。”妖魅男子定定看著寧楚,夜風掠起他大紅喜服,卻襯得他如雪容顏更勝從前,他語氣冷淡,然眼神認真。
寧楚知道,墨白真誠向他道謝;只為他及時攔下了馬車;折了某人暗藏的陰謀。
寧楚淡淡一笑,坦然接受了他的道謝。
就當為了讓墨白安心;讓墨白不覺得有欠他人情好了。
其實,他追出來攔下馬車,自願以一已之身替她受下那一掌;完全不為別人;只為他自己。
他寧楚,願意用他所有換她平安。
不過,這份心意;從今往後;他只須放在心裡,自己知道便好。
東方語聽著寧楚這說辭;目光微微一跳,眼神在這一跳之後起了恍惚。
那一次,在觀音廟後山;他為她受了陣法戳害,說的也是與現在幾乎相同的話。
而那一次;她記得;他所謂的調息一下,其實是幾天。
也就是說,現在的寧楚,身上內傷其實相當重;而剛才,她在他懷裡,還晃見了他嘴角滲出的血色。
如此想著,少女心中一動,腳步便已大步邁了過去。
她不由分說,執著寧楚手腕便替他把起脈來。
剛才,寧楚轉身以背代她受那一掌的時候,並不是來不及運功相抵;他只是顧及有可能會傷到她;所以那一掌,他是以肉身真真實實承受下來。
東方語這一把脈,差點驚得當場跳起來。
“寧楚,你……”
寧楚淡然看她,仍是那麼溫和輕淡的笑容,他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眼神透著淺淺懇求;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