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措手不及。
已經是上午的八點了,薛從良終於沒有等來李美玉的身影。那個曾經那麼熟悉的倩影,今天居然沒有出現。薛從良很不適應,像是丟失了什麼似的。
以前,當李美玉在的時候,薛從良並沒有在意,也沒有在意李美玉的重要作用。現在,沒有了李美玉的幫忙,薛從良忽然發現,自己連場子都照顧不了。
外邊患者需要接待,裡面的患者需要打針,還有藥方,需要有人抓藥,結賬的地方需要有人收錢。
薛從良像是一個陀螺一樣,在診所裡的前前後後,忙個不停。
當忙到中午的時候,薛從良忽然想起,前一天給田青的約定,早已經被他忘記了。
“老媽,午飯我不吃了,我得趕緊出診,我有個病人還在等著。”薛從良給老媽打了招呼之後,舀了一個饅頭,一邊吃一邊走,又騎著電車,去田青所在的村子。
還好,距離並不算太遠,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
中午的時候,正是路上人少的時候,薛從良把電車騎得飛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達了田青所在的村子。
按照田青所留下的地址,薛從良問了一位老鄉之後,終於找到了田青的家門。
紅牆鸀瓦,一個小院子,看上去,還像是個富有人家。
“叭叭!”按了按喇叭,只見田青從門口跳了出來。田青穿了件貼身毛衣,把秀美的胸部,非常自然地突出了出來,纖細的腰身,更是抓人眼球。
“恩呀,薛醫生,你怎麼剛過來呀,吃飯了嗎?快進來!”田青剛剛把午飯吃完,桌子上的碗筷,還沒有收拾乾淨。
薛從良在院子裡看來看去,對著陌生的院子,充滿了興趣。
“咦?你怎麼一個人在家呀?”薛從良有些奇怪地問道。
“哦,是啊,我爸在外面做生意,這個家裡,只有我和我媽在家,剛才,我媽已經吃了飯,去東院照顧我nǎinǎi了。”田青說道。
“我吃過飯了,上午一直忙碌,沒有騰出時間過來,真是抱歉啊!”薛從良說道。
“沒關係,你來了就好了,我nǎinǎi的病,就有救了。”田青雙手握拳,抱在胸口,看上去很清純的樣子。
田青的舉動,讓薛從良稍微緊張的心,鎮定了下來。看來,這田青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李美玉總是叫人家狐狸jīng,真是冤枉人家了。
“對了,你nǎinǎi在哪裡呢?我們趕緊去看看!”薛從良急著去看病人。
“嗯,好,那我就不給你倒水了,我們現在就去我nǎinǎi那裡。”田青一邊說,一邊穿上的外套,又把桌上的碗,收拾了,放進盛著清水的池子裡。然後,帶著薛從良,走出了大門。
步行幾十米的距離,在田青的院子東邊,果然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看上去就有些破舊了,院子正中間,有三間瓦房,門虛掩著,薛從良看了看,裡邊黑乎乎的一片,人在哪裡呢?
走進這個房間,薛從良就聞到了一陣尿sāo味和發黴的氣味。可見,這裡有多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
薛從良在農村,見過貧窮的人家,可是,沒有見到過這麼貧窮,又這麼骯髒的人家,這和普通的人家相比,相對落後了些。
薛從良深吸了一口氣,跨進房間,在一個只有臉盆大小的窗戶下邊,看到了一張床。
剛從外邊進來,眼睛竟然有些不適應,薛從良沒有看到腳下,只聽得叮叮噹噹,一個鐵盆子被薛從良踢翻在地。在地上瘋狂地滾動。嚇得薛從良差點蹲在地上。
“哎呀,薛醫生,你沒事!”在黑暗處,一箇中年婦女從床邊,起身站了起來。
這個中年婦女,前幾天曾經跟著田青,到過薛從良的診所,一看就是田青的老媽了。
“我沒事,阿姨!”薛從良故作鎮定地說道。
在床頭,躺著一位老婦,她看上去,迎著窗戶而坐,藉著微弱的光線,薛從良看到,這位老婦人面sè凝重,雙眉緊鎖,傳遞著身體的疼痛。
薛從良看得都有些難受,這樣的環境,人要是能正常,那才怪呢!
“薛醫生,這位就是我nǎinǎi,她病了很久了,哎,沒辦法,找了很多醫生,都說沒有辦法。”田青說道。
“我給你們倒開水!”田青的老媽,向外邊的廚房走去。
“老nǎinǎi得了什麼病?怎麼了?”薛從良問道。
“得了好幾樣病呢?開始的時候,是腿疼,有醫生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