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轎在慈寧門外停下,蘊純搭著綠珠的手從暖轎裡出來,抬頭正好對上佟貴妃看來的眼睛。那美麗的杏眸看著她的眼神一片陰沉帶著戾氣。
蘊純卻以為意而且還衝佟貴妃淺淺一笑。
佟貴妃會恨她,她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今天佟貴妃可是折了一個大宮女。
雖然她覺得這是都是佟貴妃自做自受罪有應得,可佟貴妃可沒這麼想,只怕認為都是因為她之故,所以痛恨她。
只是佟貴妃怎麼蘊純不在意,這會天這會冷,她可不想陪佟貴妃站在這吹冷風。見其他人都下轎了,蘊純便上前請佟貴妃行走。
“貴妃娘娘請。”
佟貴妃目光冷凝著站在跟前的懿嬪,其實她是盯著懿嬪髮髻上那華美的鳳簪,這鳳簪一直晃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神經。每每見到懿嬪帶著鳳簪她便憤恨心緒難平,懿嬪這鳳簪已經在她面前晃了一早了。
感覺到佟貴妃異常,蘊純心情更愉快。她原先不知道佟貴妃嫉妒她得了鳳簪,後來她每回帶這鳳簪佟貴妃便情緒失控,她便知道了這鳳簪的妙用,所以請安之前她特地戴上這鳳簪。效果果然不失所望,沒想到佟貴妃這般心胸狹窄,不過一件死物罷了,竟嫉妒這麼久。
佟貴妃越是心裡不痛快她就越高興,絕美的面容帶著溫和可親的淺笑看著佟貴妃,而這副神情卻讓佟貴妃覺得無比兩眼。
“哼!”
佟貴妃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慈寧門。被冷遇蘊純不以為意,蘊純也不慌不忙的搭著綠珠的手跟上去。
站在慈寧殿外等了通報,佟貴妃才領著嬪妃們進殿。
踏入慈寧殿前,嬪妃們各個斂了神態,端是端莊穩重,大方得體。
不管在後宮如何,在太皇太后面前可沒人敢妖妖嬈嬈的,蘊純也一樣。她如今在後宮已經很扎眼了,她可不想在慈寧宮還招人眼。
太皇太后早就不管後宮的事,尤其是在皇太后抱養了四阿哥,博爾濟吉特庶妃抱養了八阿哥之後,太皇太后更是沒再對後宮之事說過了半句。博爾濟吉特庶妃的抱養的胤禛阿哥到底是得了序齒,如今已經是八阿哥了。
只因太皇太后明面上一直不怎麼理後宮的事,蘊純雖感覺到變化,但並不知其中原因。
不過就算是太皇太后不再管後宮之事,嬪妃們也沒人敢對太皇太后有半點怠慢,蘊純更是不敢小覷太皇太后。
“臣妾/嬪妾恭請太皇太后萬安,太皇太后萬福金安。”
蘊純站在佟貴妃左後側,畢恭畢敬的行禮請安,嬪妃們的聲音傳到耳中,說話的聲音都與之前不同,雖還一樣好聽卻聽著讓人覺得端莊。
“都起來吧。”
“謝太皇太后。”
眾人紛坐下,佟貴妃臉上端著溫婉和善的笑容。
“皇瑪嬤今兒神色更好了,莫不是今兒有喜事?”
“哪有什麼事,不過昨晚安睡罷了。”
太皇太后面容慈善,聽佟貴妃討好的話更不表現出喜歡,臉上的神情一直未變過。
“皇瑪嬤睡得好這是喜事,睡得好身體就好,臣妾和皇上可是盼著您能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呢。”
佟貴妃說完扭頭看向蘇麻喇姑。
“蘇嬤嬤照顧皇瑪嬤辛苦了,臣妾先謝您了。”
“奴才不敢當,照顧主子是奴才的本分,哪敢承貴妃娘娘謝。”
蘊純端坐靜看著佟貴妃討好太皇太后刷蘇麻喇姑的好感,她卻不插話。知道皇太后不喜她,太皇太后平時更是連眼光都少看她,她可不會自己出來扎人眼。
惠嬪仗著是大阿哥的生母趁機插上話,和太皇太后說起大阿哥的趣事,逗得太皇太后樂呵呵的。只不過她截了佟貴妃,自然惹得佟貴妃不悅,只是在這慈寧宮沒表現出來罷了。
“懿嬪的三阿哥和七阿哥也是個乖巧的孩子,你教導得很好,哀家也很喜歡。”
坐在裝壁花的蘊純聽到太皇太后點到她,忙收回神遊的心思。
“嬪妾可不敢獨佔這功勞,都是您和皇上教導得好,皇子阿哥們才兄友弟恭,各個乖巧聰慧。”
雖不知道太皇太后為何突然誇起她來,蘊純心中警惕回話規規矩矩。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就算是她再得寵,平日來慈寧宮請安,太皇太后都是無視她,這突然給她笑臉,蘊純的心一下子提到最高處。她畢恭畢敬的端著等著太皇太后的下文。
她可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突然得了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