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聽著大師兄的逼真描述,心中覺得毛骨悚然,她的雞皮疙瘩一個個起立,頭皮也覺得彷彿要炸開似的。她有些口吃地問道:“這……這麼嚴重的傷勢,居然還能救得回來,你們也太牛了吧”
“救她並不輕鬆,師父走投無路才飛鴿傳書讓我去的,好在當時,我所在的距離,離師父不太遠。當我看到那人的傷勢的時候,也沒有確切的把握,只憑著靈藥給她續命而已。不過,那樣的傷勢,傷了她的根本,所以昏迷了六七年,至今沒有甦醒。不過,經過這些年不間斷的針灸、藥浴,再加上每年師父跟我,都會幫她梳理經脈,她現在的一切生命指數都和常人無異,估計醒來指日可待。”任君軼想到這些年花費在這活死人身上的精力、物力和人力,心中有些嚯嚯地疼。一向視金錢如糞土的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莫非被曉雪同化了?任君軼好笑地想著。
曉雪嘴角抽抽著,重重地嘆了口氣,道:“這傢伙怎麼傷這麼慘,師父在哪撿到這個活死人的?”
“師父七年前去嬴丹縣郊的迷途寺,拜訪老友了悟和尚時,恰巧了悟大師在山崖下撿到這個傷者,也是她命不該絕。從那麼高的懸崖上墜落下來,懷中還緊緊護著一個人,居然沒有粉身碎骨,還這麼湊巧為醫術高明的師父出手相救,不知道該說她運氣,還是上天安排。”
曉雪心中一動,追問了句:“嬴丹縣是不是在盧法迭山區?老和尚是不是在盧法迭山的山崖下,救到這個女子的?這個女子緊緊護著的是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長得很俊美的男子?那個男子現在怎麼樣了?”但願,如她所希望的那樣……
正在擺弄著鑽石卡,想著如何在同僚面前顯擺的任丞相,和那個一直笑盈盈地望著這對小兒女的施瀟墨,很奇怪地看著曉雪焦急的樣子,她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藥齋裡的那個活死人呀?
聽曉雪說過她的身世的任君軼,馬上聯想到那個七年前盧法迭山脈發生的慘案,也不由得有些動容了:“不錯,嬴丹縣就坐落在盧法迭山脈中的一個小山坳裡,師父說了悟禪師選擇那座小寺廟修行的原因之一,便是那裡清靜有助於悟道。至於活死人護著的男子,除了一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由於驚嚇發了幾天燒,被師父幾副藥一吃,便恢復如常了。”
曉雪的神情似哭又笑,雖然對這個沒有見過面的便宜爹爹,沒有什麼印象,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從風哥哥每次想家時的絮絮叨叨的回憶中,可以看出這個溫和善良的男子,對女兒的入骨的疼愛。聽風哥哥說的多了,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的形象,也漸漸在曉雪的腦海中豐滿起來。或許是風哥哥的記憶影響,或許是血濃於水的骨肉之情,讓聽聞到這個訊息的曉雪,心中如駭浪洶湧,起伏不定。
任君軼從未看到過開朗樂觀的曉雪露出這樣複雜的表情,他悄悄來到坐著的曉雪面前,輕輕攬住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慢慢地拭去曉雪自己也不知什麼時候留下的淚水,溫柔地安慰著她:“曉雪,你的爹爹或許仍在人世,得知這個訊息,你該開心才是。”
曉雪抽抽鼻子,胡亂地抹了兩把眼淚,帶著鼻音道:“我這是喜極而泣——大師兄,你再給我仔細說說這個活死人的事情,我好怕這一切不是真的,好怕承受再一次的噩耗。”
任丞相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將一個女子攬入懷中,還如此親暱地撫摸著她的頭,這,這成何體統她剛想發作,被自己的夫君攔下,半推半拽著強迫她離開了會客廳,將空間交給兩個孩子。
任君軼坐在曉雪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給她默默的支援,他緩緩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曉雪:
了悟大師跟“武醫雙絕”胡曉蝶,乃是青梅竹馬的鄰居,兩個人年輕的時候,互相之間也是有些朦朧的情愫的,可是由於某些原因,兩個人沒能在一起。後來,了悟大師看破紅塵,出家做了和尚,胡曉蝶跟他的感情也轉化為朋友間的友誼。
隱居在迷途寺中的了悟大師,受胡曉蝶的影響,學了些粗淺的醫術,經常幫山中小鎮中的貧苦人家看些小病小痛的。這一天,他帶著一位徒弟上山採藥,回來的途中,由於天色晚了,便從山崖下的一條捷徑回寺院。
那條小路極為隱蔽,兩邊生長著半人高的野草。揹著藥簍在小路上匆匆行走的了悟大師,突然聽到不遠處的草叢裡,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以為是提早出來覓食的小獸,便沒放在心上。
當他離那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那想動依然持續著。了悟大師覺得有些不對勁,一般小獸覺察到人的腳步聲,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