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聽說上綏遠察哈爾一帶——”
“哦!去收蒙古人的稅了!得!以後怕是要跟蒙古王爺的公主唱那出《戲貂嬋》了。”
嘻嘻哈哈的笑聲使她渾身發躁,做完頭髮,她急忙要走,理髮師卻悄悄在她手心裡塞了張紙條。沒有上下款,孤零零的一句話:“下午三時,老地方。”“老地方”是個小小的酒家,地點幽僻,裡邊有好幾個用屏風和簾子遮得極嚴密的雅座。他倆曾經在那裡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可是她沒能去赴約。午飯桌上,小老闆安排她參加一個茶舞,應酬一位色迷迷而又猥瑣不堪的高官。她厭煩地說:“你把我當成什麼?”
尖腦門深深打了一躬:“太太,您永遠是我的賢內助!”
“什麼?還是賢內助?”
“幫助咱家賺錢哪!瞧,金圓券毛得嚇人,光靠咱那幾家銀號不得賠光啦?就得經營點黑貨白貨,就得靠您打通各條路子。太太,您是大功臣哪!咱倆是一家子,我的錢不就是您的錢嗎?什麼名譽?道德?錢!才是真格的!”
話說得那麼露骨,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裡,不得不乖乖地服從調遣。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一個個達官貴人不可能都是英俊的小生,但是都能在這裡那裡為小老闆效勞。她在交際場上風光了好幾年,許多花錢都打不通的路子只要她出面全順順當當了結了。小老闆把她當活菩薩似的供著,她是他手裡的一張王牌,不但救自家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