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燦叫了起來：“不是吧？這麼便宜就讓他們領走了？這還有公道可講嗎？”

丁秀卻是神情平和，彷彿猜到了這種結局似的，安慰道：“哥，你也不要太鬱悶了。那個阿什利是個卑鄙小人，這次走運，總不會次次走運的。”

柳燦卻是那種凡事愛較個真的人，仍舊不以為然道：“我覺得，就不應該放他走。就應該交給官方。讓大家都知道，平時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聖殿騎士們，都一群什麼垃圾貨色。”

丁秀卻道：“聖殿騎士是什麼貨色？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即使交給官方處理，普通人也很難知道真相的。以教廷的影響力，封鎖一條訊息還不容易嗎？”

柳燦叫道：“照你們這麼說，這天下還有王法嗎？”

丁柯見柳燦較真的樣子，頗覺有趣，好奇問道：“柳小姐，在你看來，這世界上的事，件件都是講王法的嗎？”

柳燦一呆，愣神想了片刻，沮喪地搖了搖頭，有些抓狂地道：“這個世道，真的越來越不講王法了。強的人做什麼都可以，弱的人只能被人欺負踩壓。所以我好羨慕你們這些修煉的人。如果我哪一天能練到丁柯你這麼強，我就殺盡天下的壞人。”

雖然說得殺氣騰騰，但柳燦卻終究知道，這只是個理想，不可能實現的。世間不平事太多，到哪都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可言。

丁秀淺淺一笑，卻沒反駁什麼。倒是麗雅捂著嘴偷笑，不無打趣道：“柳燦姐姐，要殺盡天下壞人，可不容易辦到喲。除非你能像光明教皇那樣強大。就算是教皇陛下，他也不可能將天下壞人都殺乾淨。”

柳燦嘟囔道：“我才不認識什麼教皇陛下。如果教皇陛下真的有那麼好，那他的手下人就不該這麼壞。為什麼老是有教廷的人欺負老百姓，為什麼教廷要霸佔那麼多資源？我聽人說，教皇陛下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壞蛋。”

麗雅還是頭一回聽到這麼倒行逆施的話，花容失色道：“柳燦姐姐，這種話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說，會株連九族的。”

也難怪麗雅從來沒聽過類似言論，因為克萊登學院畢竟是親教廷的，裡邊的氛圍和輿論都不可能對教廷不利。

而柳燦卻是幻月學院，一向不受教廷控制，和皇室走得很近。裡邊出現這種反教廷的言論，也不算太希奇。

“怕什麼呢？我恨不得九族都被株滅才好。又沒有一個好人。”柳燦嘀咕道。

麗雅還是不以為然地搖著頭：“就算那樣，也不能詆譭教皇陛下。我聽人說，教皇陛下是神靈的兒子，他耳朵一張，可以聽到十萬裡外的聲音；眼皮一抖，可以看遍星辰大陸。你小心被他聽到了。”

柳燦雖然沒有修煉，卻也知道這是誇張說法，揶揄道：“他真要有那麼厲害，天下那麼多人罵他，成天不得血流成河啊？”

“那也不一定，教皇陛下仁慈，只救世人，不殺世人。你罵他，他也許會寬恕你呢。”麗雅看上去對教皇很崇拜。

柳燦不悅了：“麗雅，你一邊說要效忠阿秀這個公主殿下，一邊說教皇的好話，這是兩面派？”

麗雅張大嘴巴，奇道：“公主殿下又不是教皇陛下的敵人，怎麼能說是兩面派呢？”

“可是教廷和皇室關係不好，這是誰都知道的啊。”柳燦據理力爭。

麗雅搖頭道：“那是因為天陽帝國教廷裡有一些壞人，這跟教皇陛下沒有關係的。”

丁柯見他們爭論，怕傷了和氣，便插嘴道：“好了，你們都不要爭了。一個小問題不要上綱上線。”

麗雅伸著舌頭閃了閃，閉上嘴巴。

柳燦卻道：“又不是我要爭，我是看不管個人崇拜嘛。”

丁柯忙轉移話題道：“左右沒什麼事，柳燦，就讓我給你測試一下修煉天賦吧。”

這果然是柳燦感興趣的話題，聽了這話，跳了起來：“好啊！”

麗雅則睜大眼睛看著丁柯，滿是狐疑。

“私人測試？這不是帝國明令禁止的嗎？”麗雅當然不會忘掉這個常識。在她入學的第一天，學院就已經明確告訴過每一個學員。

除了官方之外，學院和各種法師組織才有資格測試天賦。私人測試，則是不允許的。

柳燦也聽說過這種規定，不過她畢竟不是法師界的人，對這種事情概念不深，加上她本人一向性格離經叛道，也不會太拘束這些。

“麗雅，丁柯是真法堂的人，怎麼能算私人測試？”柳燦靈機一動，就為測試找到了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