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註定。”
黃衣老翁又嘆息道:“小女屢勸你莫再興報復之念,但你全不聽從,老夫一氣之下,就去找曾三。”
說到這裡,長長的吐出口氣,良久才慢慢接道:“想來當時老夫也未免是太糊塗一點,你雖然可惡,但卻並不該殺。”
郎如鐵淡淡一笑,道:“每個人偶然也會有糊塗的時候,而且前輩完全是為了白小姐著想,就算殺了我,也不是一件錯事。”
黃衣老翁沉吟著,道:“這半年來,你一直都沒有采取直接的行動,對付海星堡。”
郎如鐵點頭承認。
黃衣老翁接道:“目下的形勢相當微妙,海星堡與強秦幫互相按兵不動,這大半年來,雙方的活動,幾乎陷於中止的狀況。”
郎如鐵道:“那只是表面上的情況而已,實際上,雙方都已密鑼緊鼓,一場慘烈的火併隨時都會展開。”
黃衣老翁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海三爺與秦大官人都是老謀深算之輩,他們按兵不動,其中最少有一半理由,是因為你仍然活著。”
郎如鐵並不覺得這句話很奇怪,而且點頭不迭道:“晚輩的確牽制著這兩個幫會,他們都希望晚輩與對方首先發生衝突,而讓自己有坐收漁人之利的機會。”
黃衣老翁道:“你年紀並不算大,居然能夠憑個人之力,影響強秦幫與海星堡,確然是難能可貴。”
郎如鐵嘆道:“只可惜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尤其是強秦幫它在江湖上多存在一天,天下蒼生就多受一天殘酷的毒害。”
黃衣老翁道:“海星堡和強秦幫都冀圖坐收漁人之利,而你呢?”
郎如鐵茫然道:“我又如何?”
黃衣老翁道:“你是否也想坐收漁人之利?”
郎如鐵道:“晚輩有一件事放心不下的。”
黃衣老翁目光一閃,道:“掛念著海飄?”
郎如鐵點點頭,道:“這個女孩子是無辜的,她若遭遇到什麼意外,晚輩實在難辭其咎。”
黃衣老翁嘆道:“唉!你真的這麼關心她?別忘記她的父親是殺害柳平彥的兇手。”
郎如鐵凝注著那根將燃盡的蠟燭,突然道:“海三爺是兇手,但海飄不是。”
黃衣老翁道:“你對她這麼好,並不是因為你喜歡她,而是因為她是柳平彥最心愛的女人,所以你不忍心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郎如鐵黯然一笑:“前輩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
黃衣老翁立刻搖頭,道:“你就算不能算是一個正人君子,但也決不是卑鄙小人,而且無論是誰交著你這麼一個朋友,都是一種天大的福氣。”
郎如鐵目光一亮,道:“前輩把我帶到這裡,未知有何指示?”黃衣老翁默然半晌,才緩緩說道:“你是不是打算血洗海星堡?郎如鐵道:“血洗二字,未免太隆重一點,但晚輩一定要海三爺血債血償。黃衣老翁搖頭嘆息,道:“你的觀念怎會如此齷齪?難道你沒有聽過“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老話?”
郎如鐵的目光忽然變得松馳下來。
黃衣老翁道:“海三爺並不是什麼好人,這一點老夫比誰都清楚,但與秦大官人相比下來,他最少還有點假仁假義。”
郎如鐵已明白黃衣老翁的意思。
黃衣老翁沉聲接道:“你若先去動海星堡,獲得最大利益的就是秦大官人!”
郎如鐵緩緩道:“前輩說的不錯,晚輩一直都在顧慮著這一點。”
黃衣老翁道:“所以,在強秦幫還沒有遭遇到嚴重挫折之前,你絕不能去動海星堡。”
郎如鐵道:“相反的,晚輩要與海星堡聯手,務求先把強秦幫毀掉再說。”
黃衣老翁連連點頭,道:“老夫之意,正是如此。”
郎如鐵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晚輩也很明白,秦大官人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他一定要為方殺報仇。”
黃衣老翁道:“秦大官人在方殺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一手把他毀了,這段仇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郎如鐵道:“去年晚輩曾與秦大官人相遇,他並沒有動手。”
黃衣老翁道:“你雖然是他的眼中刺,但比起海三爺來說,還是猶有未及,當時他不動手,是因為你正在與海星堡為敵之故。”
郎如鐵道:“以前輩之見,該當如何才是?”
黃衣老翁道:“先對付強秦幫,柳平彥的事,慢一步再說。”
郎如鐵長長的吸了口氣,閉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