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椅子,四條椅子腿下面都有四個小輪,行走的時候可以讓人推著前進。陸乘風這時忍不住朝房內另外的那人瞧去,只見那人的容貌是無可挑剔的精緻美麗,白皙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羞惱還是憤怒而染上了紅霞,一雙晶亮的黑眸中卻毫不退卻地迎上他的審視,渾身散發著慵懶和適意,甚至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就那麼坦然地單手支著下頜,雙腿交疊,斜坐在椅子裡。
在陸乘風打量楊康的同時,楊康也在打量著他。陸乘風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面容和陸冠英很似,英俊無須,但身材枯瘦,面色蠟黃,看上去就像是是一個重病纏身的病者。楊康撇著嘴,心想這陸乘風來的真是時候,他剛想給陸冠英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不過,看剛剛那架勢,陸冠英說的那事真不像是開玩笑。楊康頭疼地閉了閉眼睛,他雖然對他那個弟弟沒什麼好感,但好歹也是他親弟弟。現在淪落到被一個男人強上了,他還真是不能當沒聽到這回事。再加上剛剛陸冠英對他……回想到那個畫面,楊康覺得渾身都不對勁,更是恨不得趕緊去洗澡,洗掉這種噁心的感覺。
“冠英,我不是和你說過,要約束你的手下,不許強搶女子嗎?”陸乘風盯著楊康看了許久,終於冒出一句話。
楊康挑了挑眉,這演的又是哪一齣?他長得很像女子嗎?
陸冠英唯唯諾諾地點頭應是,雖然他被尊為太湖水盜之首,但一直遵循盜亦有道。若干年前太湖一帶群盜無首,治安混亂,但自他當上魁首之後,嚴管手下,只搶劫官家和為富不仁的渡船,深得太湖民眾的愛戴。
陸乘風語氣轉厲:“不強搶女子,那男子就可以隨便搶回來了嗎?”
楊康嘴角一抽。
“爹,這人是金國的小王爺。”陸冠英小聲地抗議道。
“我不是那完顏陽。”楊康適時地插了一嘴。
“那你究竟是誰?”陸冠英蹙起了雙眉,他此時冷靜下來,才發覺此人和他的完顏陽有些差別。方才他一心想要懲戒擅自逃跑的完顏陽,再加之屋內燈光昏暗,竟一時沒有注意。主要他還是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前腳完顏陽剛跑,後腳這人便出現了,還指名要來歸雲莊。可是這時細細看去,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比他的完顏陽要妖冶上三分,而完顏陽這時則會露出膽怯而又羞愧的神情,根本不會像這人一般大大方方地讓人直視。
楊康笑了,但他並沒有朝陸冠英看去,而是盯著陸乘風,緩緩道:“我是誰?相信陸莊主聽過一句話。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陸乘風刷地一下面如死灰,顫抖著握住椅子的扶手,一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其實他深夜來找陸冠英,是因為下人來報,說俞晴園內的陣法大變,已經有幾人在陣中走失。他詳細詢問了下人,有人回報說是少莊主請回來的一位客人在路過俞晴園的時候,曾碰歪了一個石凳。陸乘風特意去俞晴園看了一眼,發現這變陣根本不是無意為之,便急急忙忙往陸冠英的房裡尋來。師父傳給他的黃帝二十四卦陣法,並不是挪動了一個細節就能導致陣法大變的,而是有幾個特定的陣眼。當時有六個石凳,為何那人偏偏就移動了那個是陣眼的石凳?
陸乘風本以為天下之大,能看穿這陣法的人自是大有人在,來陸冠英房裡只是不想兒子唐突高人,可是沒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陸乘風驚疑不定地看著這位少年的臉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驚喜交加之下卻只能重複一個字:“你……你……”
楊康知道陸乘風單憑這一句話是不會相信的,便站起身,腳踏奇步,幾乎瞬間就到了旁邊呆立的陸冠英面前。他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迅疾地在陸冠英胸前拂過。
陸冠英只覺得這人的身形一閃,胸前的幾處大穴便被他用指尖輕點,雖然並沒有內力注入,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仍讓他大吃一驚。這人出手優雅,氣度閒逸,更兼輕描淡寫,行若無事,世間竟有如此精妙如斯的武功?他此時已經肯定了他絕對是認錯人了,完顏陽要是有這武功,那天晚上被壓的就肯定是他了。陸冠英又瞥見自己父親失態的神色,想到這人口口聲聲是來借錢的,若是此人和自己父親是舊識,自己就算是跪多少天的祖廟都沒用。當下更是一動不敢動,冷汗津津地任憑這人拿他當活靶子練招,反正也只是點到為止。
陸乘風臉色大變。他自然看得出這人腳下踏的奇步便是黃藥師從奇門八卦中研究出來的奇門五轉,而這人手上使的就是蘭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劍掌。而且此人的功力已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