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開的鐵盾成扇面一般向外擴散,最遠的碎片飛到了數十米之外,在轟碎鐵盾的瞬間,羅開山心中一驚,不對?力量太虛,轟到鐵盾上似乎沒有承力之物?
念頭剛剛閃過,一隻圓圓的,帶有微小鋸齒的東西輕輕地靠到他的頸部,就在他剛要側頭的瞬間,圓鋸一樣的東西猛地從他頸子上扯下。
圓鋸扯下瞬間,羅開山左肘猛向後砸,一個人體隨著他的手肘撞下的力道飛離了他的身側,羅開山隨即轉身,望著落到十幾米之外翻身半跪的張小強,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隨後抬腿向張小強穩穩地走過去,張小強握著鼠王刃的左手單手撐地,右手則捂著胸口劇烈喘息,臉色煞白,黃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淌下,慢慢走到張小強身前的羅開山帶走了一絲勝利者的微笑,微微抬起左腳,準備將張小強的臉龐踩到腳下。
突然,一股眩暈讓他雙眼發黑,不由的後退一步,想要擺脫這種眩暈,隨即,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融,手腳變得無力,他在驚詫中望著慢慢坐起的張小強,張小強正望著他微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頸子……。
羅開山終於注意到被戰場的槍聲所掩蓋的絲絲聲,伸手摸到頸側,卻發現血絲噴泉一般湧出,再次後退一步,雙腿發軟,坐到了地上與張小強面面相望,然後低頭,發現身上身下全都是鮮血,在黑夜的火光中,就連鮮血的顏色都是黑的。
按住噴血的動脈,羅開山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突然眼神一暗,身子猛地向後仰躺,重重地落下摔出一片灰塵,當揚在半空的雙手落到地上,更多的鮮血從羅開山被衝開的傷口中湧出來,將地面沁溼。
望著兇獸一般的羅開山在無聲中死去,張小強齜牙咧嘴的按住胸口爬起來,剛才那一下,斷幾根骨頭是肯定的,還好穿著皮甲,要不然被擊斷的骨頭會從後心穿出,到時候就算是再生能力超強的他也不一定能抗住。
回頭看到艾莉莎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又見兩隻大狗已經將大鳥很猥瑣地按在地上,喵喵則抓著一根不知道在哪兒翻出的尼龍繩,忙著將大鳥的兩隻翅膀捆起來,再看戰場,血狼旅剩下的百多戰士岌岌可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小強按住胸口的疼痛,漫步走到羅開山的身邊,抓住他的頭髮,用鼠王刃將他的腦袋鋸下來,隨後提著羅開山的人頭像戰線走去,在他身後,緩過一口氣的艾莉莎捂著腰部,艱難的跟在張小強的後面……。
幾支部隊中最先回來的卻是拉克申,相比別人過於對張小強的盲目推崇,拉克申卻是擔心他計程車兵,將收攏的倖存者交給金星,他和陸啟山帶著血狼旅的主力,點著火把星夜馳援,雖然他們的動作很快,也在四個多小時後才走過坎坷的山路到了峽谷。
在拉克申看到營地的瞬間,他的心都涼了半截,營地再無一頂完好的帳篷,最安全的炮兵陣地被夷為平地,六門迫擊炮全都成了零件殘骸,一個排的炮兵無一倖免,越往前看,越是悽慘,整條戰線都被大火點燃構築戰壕的護木,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和散落的武器躺在浮土上,散的到處都是。
穿著軍裝的血狼旅士兵和穿著雜色破舊衣服的武裝人員的屍體,層層疊疊相互扭曲在一起,分不清哪是他的戰士,哪是敵人的屍體,八挺重機槍一挺不剩,全被炮彈炸散了架子,最完整的一挺重機槍,槍管也成了麻花。
大戰的慘烈也嚇壞了馳援的每一個人,特別是陸啟山二團的戰士,他們的前身是獨立團,後來補充了兵員之後,改編成血狼旅第二團,他們本就沒打過硬仗死仗,也就是有過經驗的血狼團,不然,只有張小強的主力團才能抗下這樣的血戰。
拉克申欲哭無淚,滿目蒼涼的走在屍橫累累的陣地上,在陣地上自然還有活著的和半死計程車兵,這些士兵一旦被發現,立刻救治,陸啟山也自動轉化成救護隊隊長,凡是從領口揪出軍牌的,全都抬到一邊,有氣兒的喂下一顆保命丹,沒氣的則擰斷一半軍牌,作為墓碑雕刻的憑據。
除了血狼旅計程車兵,地方人員有氣兒的也實在不少,只是他們沒有這麼多的傷藥給那些人使用,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軍刀抹過他們的喉嚨,讓他們少些痛楚。
當他們找到張小強的時候,張小強正坐在冒著青煙的土堆上,腳邊立著一顆人頭,身邊圍著不到百人計程車兵,監視著千名跪在地上的武裝人員,無數槍支弓弩在張小強的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在他身側,喵喵小心的給他包著右手,喵喵顯然沒有包紮的天賦,怎麼看,張小強的手都像一隻大白饅頭,兩隻高大的巨犬也很是狼狽,身上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