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裡屋的雙胞胎,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對視了一眼。最後是紅衣往外衝,紅裳繼續留在秦翩翩身邊守護。不過根本用不上紅衣,因為那個刺客剛有所動作,方才被她推倒在地的接生婆再次麻利地爬起來,奮力地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她。“我拖住她,啊啊啊——”刺客拿起木簪子就往接生婆的手背上戳,這支木簪子應該是特製的,所以紮起人來極其疼痛,而且很鋒利,一下子就戳進了她的手掌之中。產房的外間立刻想起接生婆痛苦的哭喊聲,鮮血染紅了她的手掌。紅衣推開人群,橫起就是一腳將那個刺客踹倒在地,不等刺客有所反應,猛地上前一把將刺客的兩條胳膊給卸了。那刺客見翻身無望,竟是直接一咬牙,很快便了斷生機。紅衣挑挑眉頭,她絲毫不意外,能夠派到這裡來的刺客,必定是死士,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她伸手扭過了刺客的臉,見她的口鼻已經開始泛青,顯然是中毒了。“紅衣,怎麼回事兒?”蕭堯在屋外伸長了脖子問了一句,他不能進屋裡來,不過外屋動靜鬧得那麼大,他還是知道的。紅衣踢了踢地上躺著的屍體,低聲道:“回皇上的話,接生婆裡面出了個刺客,已經服毒自殺了。”蕭堯一聽這話,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急聲道:“翩翩呢?”“娘娘平安無事,紅衣,你把屍體弄出去,外屋要收拾一下去去晦氣。”紅裳在裡面喊了一聲。這外屋都是一群宮女,除了紅衣也沒人敢動這具屍體了。紅衣把屍體扔出去,兩個太監立刻過來抬走了。蕭堯皺著眉頭站在外面,被這個刺客一打岔,似乎所有人都忘了跟他報喜了。新生兒要講究些,這簡直是天下最大的倒黴事兒了,裡屋在生孩子,外屋死了人,這要是有心人大做文章,少不得又要一堆掰扯。蕭堯想起之前清風老尼,無線秦翩翩肚子裡孩子是個妖孽時,他當時暴怒的心情,如今再一次體會到這世上所有的惡意都衝著他的孩子而來。去他孃的,這世上的人都嫉妒他要當父皇了!因為產房裡有血汙,所以艾葉水是早就煮好了,裡屋和外屋都灑了些。郝姑娘終於抱著新鮮出爐的孩子出門了,蕭堯就站在門口等著,看到那麼點的小傢伙,明明裹著兩三層厚錦被,小臉也被遮住了大半張,可還是那麼一點點,脆弱得不堪一擊。“恭喜皇上,小皇子很健康,哭聲嘹亮,桃妃娘娘也很順利,母子平安。”郝姑娘輕聲說了一句。她想將懷裡的孩子送到蕭堯的手裡,這是慣例,要讓孩子的爹抱一抱。不過蕭堯卻往前邁了一步,直接跨過門檻走進來了,周圍人臉色一變。還不等這些宮人說出什麼話來,他已經伸手接過了孩子。錦被是那樣的柔軟,他覺得自己抱的孩子,像一片潔白又可愛的雲朵,軟乎乎的。如果要形容一下味道的話,那一定是甜的。 給朕高興“外面冷,不能讓他凍著,他這麼小受寒了可不好。”他低聲說了一句,頭都不抬,視線完全黏在了小孩子的臉上。周圍的宮女難得看到皇上這樣愣頭愣腦的架勢,不由得相視而笑。“翩翩呢?”他似乎猛然一驚,想起生孩子的大功臣。“裡屋收拾好了,皇上可以進來了。”望蘭已經帶著人收拾妥當了。蕭堯立刻把孩子送到了郝姑娘的懷裡,他的動作有些笨拙,不過確定孩子安好之後,就一頭扎進了裡屋。秦翩翩正扭頭看向外屋,他剛跨過門檻,就已經與秦翩翩對上了視線。兩個人都是怔了一下,轉而又都相視而笑。蕭堯快走了幾步,很快便到了床邊,伸手握住了她的,認真而專注地看著她。秦翩翩其實已經累到脫力了,但是卻沒有什麼睏意,相反方才看到孩子之後,她反而有幾分亢奮感。“眼睛都紅了,那麼用力啊。”他低下頭,仔細地盯著她那雙眼睛看。秦翩翩的一雙眼睛都帶著紅血絲,像是剛哭過一般,手和臉都已經被擦洗過了,但是臉上那股疲憊和憔悴感依然沒有消退。“當然,不用力,你兒子捨不得出來。待在肚子裡多好啊,只要天天看著臣妾被您逼著學習就好,他要是出來了就得自己被您逼著學了。他可沒那麼好命了,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秦翩翩到這個時候,都不忘了調侃他,顯然她在懷孕的時候,受夠了蕭堯逼迫她學習,到現在還有心理陰影。蕭堯坐到了床邊,低聲道:“他是男孩子,還得學君子六藝,稍微長大了要學的就更多了。”秦翩翩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他才那麼小,臣妾就要替他的未來擔心了,好怕他厭學。”聽到她這番話,蕭堯倒是擺擺手,一臉自信地道:“不會的,他年紀小,不懂什麼是厭學。到時候你陪著他一起學就行了,小孩子總是喜歡膩在母親的身邊,朕當時就覺得跟在母后身邊很開心,就連那麼髒的玩泥巴,朕也能玩兒得很開心。就是母后總喜歡用泥巴往我臉上糊,其他都挺好的。”秦翩翩聽聞此言,又想翻白眼了,這人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