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詭絲也不屬於魂魄的範疇,大部分對付冤鬼的符咒和法器幾乎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傳說神話故事中捆仙繩的繩筋就是用詭絲特製的。但是詭絲已經絕跡很久了,沒有想到在這兒又能在看見,而且一次就是六七根這麼多。”
說到這裡,郝文明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的破軍,輕輕地嘆了口氣之後,又接著說道:“不是我說,我們民調局也有一根詭絲,以前的一位老主任用它來連線法器的。要不是1975年……”郝文明話說了一半,覺得失口馬上閉上了嘴,把後面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裡。
1975年那件事好像成了民調局的禁語。不過後面的話也不用郝文明再說了,他剛才回憶的事情,嚴格來說,我知道的比他清楚。原來當年濮大個手裡大寶劍上面綁著的細絲就是詭絲。仔細再想想,破軍的本名也是姓濮,難不成他和濮大個有什麼關係?
既然郝文明不想再繼續這件事,我正好換個話題:“那麼剛才的溫泉呢?郝頭,我好像聽你和黃然都說過瑩泉,那一大灘熒光水到底是什麼東西?”郝文明正好抽完最後一口香菸,隨手將菸蒂扔掉之後,才說道:“不是我說,那灘熒光水要是歐陽偏左那個酸貨見到,準保樂得鼻涕泡都要冒出來。簡單點說吧,瑩泉就是妖泉,之所以溫泉水都變成了藍色的熒光水,應該是在溫泉的底部泡著一具完全妖化的屍體。要是把它挖出來,應該可以進局裡的地下四層了。是這樣吧?黃然……”郝文明突然回頭對著黃然說道。
黃然呵呵地笑了一聲,說道:“理論上應該是吧,關於瑩泉的資料我都儲存在臺北了,具體的記不清了,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看一遍。還是郝主任你厲害,民調局裡關於瑩泉的資料都沒有了,你就是那麼多年前看過一眼,現在還能記的。”郝主任聽了這句話之後,沒有言語,只是默默地看了黃然一眼,就把頭轉回來,繼續向前走著。
孫胖子在旁邊好像剛剛明白過來一樣,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辣子,那就是說,剛才那些溫泉水就是怪物的屍水?我說嘛,怎麼剛才有一股腐屍的味道。幸好剛在溫泉爆發的時候,沒有水濺到我的嘴裡。”他胡說八道的時候,突然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同時手向下順了一下,雖然動作很小,但我還是能感到他在瞬間將一件很小的東西放進了我的衣服口袋裡。
我裝作沒事人一樣,和孫胖子裝模作樣地說了幾句。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黃然,他的注意力還是在郝文明的身上,沒有注意到孫胖子的這個小動作。趁著他不在意,我在口袋裡掏了一下,口袋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讓我感到十分詫異,剛才孫胖子明明放了什麼東西在我的口袋裡,還向我暗示了,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啊。
我的手在口袋裡又仔細地轉了一圈,最後在縫隙中摸到了一小團好像線頭一樣的東西。這團線頭剛才我就摸到了,但是錯疑了真是線頭,當時就沒在意。我用手仔細地摸了摸,這種手感就是剛才把阮良拖走的詭絲。明白了,孫胖子和阮良身上的詭絲都是黑貓給咬下來的,八成是孫胖子趁著剛才混亂,偷偷地截留起來的。
這根詭絲是好東西,為了不引起黃然的注意,我將手掏了出來,裝作沒事人一樣。詭絲就藏在我的手指縫裡。就在我想該怎麼樣利用這根詭絲時,走在最前面的蒙棋棋和張支言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們一個人一個手電同時照在前面三十多米遠的地面上,一具被蠟化的人屍首躺在那裡。
這裡的空氣雖然不是太潮溼,但是也沒有乾燥成可以讓屍體蠟化的地步。由於之前我和這樣的蠟屍和乾屍打過太多的交道,結果都不是太愉快,看著這樣的一具屍體,我心中老是有種預感,他會從地上跳起來,向我們撲過來。
這具蠟屍身上的衣服已經和身體連成了一片,渾身上下的閃著油光。不過還是能看出來他身穿一件老式的短衫,在他的腰帶上彆著一支老古董一樣的短銃。
蒙棋棋第一個走過去,站在蠟屍的身旁,粗略地檢查了一遍之後,她對著黃然做了一個手勢。
黃然走過去的時候,郝文明已經趕在他前面到了蠟屍的旁邊。蒙棋棋本來想攔住他,卻被黃然一個眼色制止。黃然站在旁邊,看著郝文明對蠟屍進行了仔細的檢視。
郝主任直接跪在地面上將蠟屍正體表面都檢查了一遍,尤其是手心腳心、頭頂和七竅,他檢查得更是仔細,簡直就是臉貼臉盯著蠟屍看了。大概過了十五分鐘,郝文明才將注意力從蠟屍的身上移開,郝主任先是看了一眼身後的黃然,隨後站起身來,撣了撣膝蓋上的塵土,他也不著急說話,沒事人一樣地站在了一邊,將蠟屍讓給了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