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
吳可輕笑著擺了擺手,不在意道:“等朝廷的旨意下來再說,我就不信咱立了那麼多功勞朝廷全都視而不見!”
左宗棠頓時無言以對……
確實如此,吳可自從當上安徽提督之後立功無數,除了升了幾階爵位之外再沒獲得任何好處。
反到是南征北戰奔走不休,又是橫掃淮南又是支援河南,就連長毛沒發生內槓之前鼎盛時期也得忌憚異常。
如此驚人表現想要獲得更大權力自然無可厚非,不說別的新任江南大營主帥欽差大臣和春官位品階都壓吳可一頭,換做他左某人在位也會心生不滿,尼瑪和春何德何能能擔此重任?
再說了清剿河南匪患又不是吳可份內之事,之前能無條件幫上一次已經很不容易,他又不是河南提督沒這個義務接二連三出手。
至於朝廷會不會讓他接手河南軍務,左宗棠初聞時有些駭然,不過現在清醒過來稍一思量,便覺得這事還真有可能。
清軍眼下最重要目標依舊是長毛亂匪,幾乎能叫得上號的精兵強將不是身在兩湖就是地處兩江,要麼就是彈壓災情嚴重的山東地方,別處根本就抽調不出得力部隊入豫平剿捻匪之亂。
也就駐紮於淮北地區,實力強勁的安徽清軍能夠騰出手來,抽調一部甚至主力人馬殺奔河南剿匪,而且還有能力平推那十來萬興風作浪的捻匪人馬。
這時候,應河南官府之邀主動入豫剿匪,和接受朝廷命令入豫平叛的選擇就不一樣了,朝廷還真有可能給吳可執掌河南軍事大權的名義和身份。
越想越是有激動,越想越是興奮,理清此中思路後左宗棠再看向吳可的目光都不同了。
“呵呵,咱先不提此事,一切等朝廷旨意下來再說!”
見左宗棠如此神色顯然明白自家用意,吳可輕輕一笑岔開了話題:“之前季高兄隨張撫臺入京,可有什麼意外收穫?”
“哪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說起這個,左宗棠臉上神色微變,憤憤然道:“朝堂袞袞諸位爭權奪利倒是手段利索,我跟撫臺大人進京基本上便是奔走於各家宴席之上,整日裡昏昏沉沉的哪有功夫談什麼正事?”
也就在上月,左宗棠跟隨張亮基入京述職。吳可自然沒有浪費如此大好機會,暗中請求張撫臺探一探朝堂袞袞諸公的口風,同時弄清楚朝廷眼下的重點目標是否依舊沒變。
“對了,不知朝堂諸公對洋人之事怎麼看待?”
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吳可勉強壓下罵孃的衝動,不去多想左宗棠話中的憤慨,輕輕轉了口風好奇問道。
“哎,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火!”
左宗棠一口悶乾杯中美酒,將杯子重重頓在桌上憤憤不平道:“我跟撫臺大人在不同場合不同的宴席之上提過此事,結果朝堂袞袞諸公卻是很不以為然,認為洋人不會大動干戈目前最重要之事,依舊是清剿長毛亂匪!”
“哎呀,這幫傢伙真是……”
吳可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說朝堂袞袞諸公鼠目寸光吧,太平軍確實還是朝廷心腹大患。說他們主次分明吧,眼界不免有些狹隘看不清洋人的狼子野心。
“難道就沒一個看出洋人的不軌舉動來的?”
吳可有些不死心,一邊提起酒壺替左宗棠杯中滿上,一邊好奇追問道。
“倒也不是!”
左宗棠搖了搖頭一臉鬱郁,舉杯輕輕跟吳可碰了一下,一邊輕抿杯中美酒一邊悶聲說道:“京城當中有些年輕官員確實有提出過防備洋人有可能的動作,只不過他們位卑職低說話根本都不頂啥用!”
“呵呵……”
聞言吳可除了冷笑還能說什麼?
尼瑪朝堂上那幫大臣們簡直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洋人的動作那般明顯那麼惡劣,竟然全當沒看見只一個勁的把矛頭對準太平軍。
當然也不能說他們的目標不對,但眼下太平軍已經沒了往昔凌人氣勢,勢力跟地盤一縮再縮離滅亡不遠,這時候還緊抓不放準備一鼓作氣將之拿下是應該的,但也不能一味忽視外界危險吧?
“難道你們沒跟那幫朝臣提醒洋人可能的手段?”
鬱悶了一會兒,吳可又忍不住好奇問道。
“誰說沒提?”
左宗棠情緒有些激動又有些失落:“可他們不信吶,還暗地裡嘲諷咱杞人憂天。還說什麼洋人乃見利忘義之輩,只要給足他們好處就不會亂來,反倒要咱放下心思一心對付長毛,不要胡思亂想壞了朝廷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