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拉車的馬抽得噼啪作響,吃疼的馬兒只恨不得自己再多長四條腿才好。
片刻,馬車已經衝到中央大街盡頭。
迎面一片寬闊的玉石廣場,廣場那端高牆豎立,冷寧不用細看,也從那恢宏的氣勢看出這裡便是皇宮無疑。
此時,她自然是沒有心情去欣賞那皇宮的繁華景緻,一路衝過護城河的玉石橋,她毫不客氣地打車衝向宮門。
侍衛們眼看著大皇子的馬車發瘋一樣衝過來,趕車的卻是個套著素服的陌生男人,立刻豎起長槍護住城門,攔住冷寧的去路。
一位銀甲守將沉臉掠到車前,大聲吼道,“來者何人?!”
冷寧正要發作,大皇子那隨行的太監氣喘吁吁地騎著馬追上來。
“周將軍快些讓開,九王爺在車內,中了毒此刻耽誤不得!”太監急急向那守將說著,臉便轉向趕車的冷寧,“隨我到太醫院!”
銀甲守將臉上一驚,忙著揮手示意手下讓開道路。
太監帶馬衝進宮門,冷寧立刻抖鞭催動馬車追過去。
一路穿過數座宮宇,太監終於在一處掛著太醫院的院子前停下馬,不敢有半分停滯地爬上臺階去,向侍衛大吼,“快,帶九王爺進去解毒!”
不等侍衛們衝下來,冷寧已經從馬車內抱出九兒,掠過臺階,衝進太醫院,身後天賜緊步相隨。
值夜的幾個太醫正早起在廳中用早膳,聽到院外動靜疑惑地轉臉,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影已經落到幾人桌前。
“快,救他,他中了赤蛛煞!”
啪,啪,啪!
幾個太醫手中的碗筷盡數落地,顧不上理會身上的油汁米粥,眾人已經向九兒齊齊擁過來,其中一個生著八字鬍的中年太醫還算鎮靜,顫著聲命令道,“快去藥園把百草先生請來!”
自有侍衛答應著去了,中年太醫就將冷寧引到側廳,示意她將九兒放到榻上。
☆、初入皇宮!(6)
初入皇宮!(6)
天賜急奔過來,擔心地握住冷寧手掌。
冷寧稍稍退到一邊,幾個太醫目光凝重地盯著榻上的九兒,卻無一人上前醫治。
“你們怎麼還不救他?!”看眾人都不動作,天賜只急得又吼起來。
“不是我們不救王爺,實在是這赤蛛煞毒非同一般!”中年太醫目光深沉地掠過榻上的九兒,“但願百草先生能有辦法!”
他輕嘆一聲,屋子裡再無人言語,只剩下一片因為緊張而放輕的呼吸。
許久。
仍不見有任何人近來,天賜早已經不知道向著門的方向巴望了多少次,一向極有耐性的冷寧也不禁微皺起眉,眾太醫們固然面有擔心似乎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等待。
終於,腳步聲傳來。
一個小太監急急地行進來,向眾人通報道,“百草先生來了!”
小太監閃身退到一邊,拖拖拉拉的腳步聲亦從外面傳進來。
天賜好奇地轉過目光,看清來人,眼中立刻露出失望,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神神秘秘的百草先生,竟然是一個套著深藍布衣,背駝如蝦,頭戴破草帽,腳上汲著草鞋,手中提著破舊竹籃子,高挽著的褲腿上還沾著溼泥,滿臉皺褶的老頭兒。
冷寧目光微微一怔,旋即釋然。
所謂真人不露相,冷寧從來不是以貌取人的人,這些太醫們如此敬重這樣一個小老頭,他便自然有他的非凡之處。
輕咳一聲,百草先生緩緩行到床邊。
看一眼床上的九兒,他隨手從籃子裡抄起剪枝用的大剪,三下兩下將九兒身上的女裝,看到裹著饅頭的腰帶,他的目光很快地掠過站在床頭的冷寧和天賜,大剪探出將腰帶剪斷,隨手推開九兒胸口的饅頭,仔細看向九兒的胸口。
衣物盡去,九兒的胸口立刻暴、露無遺。
如玉肌膚上,豔紅血絡如詭異蛛網,密佈在他的肩頭,最長的一根已經探到鎖骨下方。
看到這一幕,幾個太醫俱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百草先生也是輕輕搖了搖頭。
“先生!”冷寧稍稍向前半步,“王爺他可還有救?!”
☆、初入皇宮!(7)
初入皇宮!(7)
“毒未入心脈,還有一成機會!”百草先生語氣淡淡地回她一句,彎身從菜籃子裡撿出一顆看上去和野草沒有任何區別的草藥,“去,將一碗水燒到滾開,將這藥放進去,喂他喝下!”
立刻就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