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岡崎泉步進病房,往他面前一站,搖了搖頭,“不過,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回你是粗心大意了些,否則怎麼會猜不到他暗中藏了把槍呢?”
“別說了!”夙川雷武的腦中浮現昨晚槍戰的畫面,每想起一次,他心中的憤恨就更增加一分。
“嗯……”岡崎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決定了一件事,“雷武,你必須住院喔!”
“什麼?”夙川雷武的臉馬上變得扭曲。
“你的左腿骨被子彈貫穿,至少要一個月骨頭才會自動修復,還有,你的手臂傷到了肌肉組織,得經過一陣子的休養才能恢復。”
“我會在道館。”夙川雷武頭也不抬地道。闇鷹流的大本營──闇夜道館絕對會是最適合養傷的地方。
“恐怕不行。”岡崎泉搖頭道:“你別忘了,你曾擔任道館的訓練師,在學生們眼中,你是無比崇高且值得尊敬的,為了防止大家對你的印象破滅,所以我堅持你必須住院。”
“我得處理那些犯人。”夙川雷武極力拒絕,就算只有一腳一手,他依然能動。
岡崎泉明白他的心態,婉轉地道:“警署裡並不是沒有人可以處理善後,我們也不會因為你這一次受傷就把你當成廢人。”
聞言,夙川雷武的眉頭一緊,對自己這次大意受傷更覺恥辱。
岡崎泉打量著他,心中卻在偷笑。
唉!這個始終一板一眼的傢伙,不知要遇見什麼事,才會有所改變?
他並不是刻意想激怒他,而是這麼多年來,他總是不苟言笑,臉上的一號表情更是從未改變,就算遇上攸關主君的大事,他也只是輕皺眉頭,而且就只有那麼一次。
“你是個盡責的人,偶爾休息一下並不為過。”岡崎泉瞭解他是個終日處於備戰狀態的人,安逸對他而言反而是種折磨。
果然,夙川雷武重重地哼了一聲,表達了他的不悅與不能苟同。
岡崎泉攤開手,對他投以一記無辜目光。他可是好意,況且不過是叫他住院罷了,又不是要他的命。
再說,他認為夙川雷武早已忘了和“普通人”相處的方式,所以才希望他趁這個機會好好地學習一下……
“我無法違抗你。”夙川雷武不甚情願的應允,睇著自己裹著石膏的手腳,恨不得它們能在瞬間痊癒。
見他同意,岡崎泉意味深長地補充道:“還有,你想讓傷快點好,就得要有個特別護士盯著你、照顧你才行。”
隨即,夙川雷武的臉轉為僵硬,咬牙切齒地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哪有?”岡崎泉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可是他臉上仍然掛著令夙川雷武感到刺眼的微笑。
“我不需要!”他又不是殘廢!
岡崎泉不理會他,依然故我,“我也是為你好,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那些‘看似弱者的生物’,可是在醫院裡,護士是醫生的好幫手,更是病患的天使哩!”
“我不需要!”夙川雷武額上的青筋跳動不已,怒氣正瀕臨崩潰邊緣。
“就這麼決定吧!”岡崎泉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轉身走出門外。他得多花一點力氣去找尋適合的“看護”。
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啊!岡崎泉的心莫名地飛揚了起來。
夙川雷武是鮮少受傷的,他怎能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整整這個好朋友,他最近無聊到都快發瘋了。
不是有句話說──與其讓自己發瘋,倒不如先讓別人瘋掉!
哈哈!
第二章
地下室走廊的最底端,是往生病患暫留的居所;隔了一個放置廢棄物的房間,樓梯口的正前方則是病歷室。
陰涼森冷的地下室裡除了病歷室的工作人員較多外,其他地方几乎沒有人走動。
“好羨慕你呀!”一名工作人員正努力地爬上爬下將今天的病歷歸檔,還一邊用欣羨的語氣對底下遞病歷給她的同事說:“你可以有理由離開這裡,還有錢領,我真的好羨慕你!”
站在下面的另一個工作人員嘴角掛著微笑,臉上帶著一絲滿足,“我也只能請十個月,等孩子生了,還是得回來。”
“二少能趁這個時候休息啊!哪像我們,想離開覺得可惜,不離開又覺得可怕,哪有人將太平間設在地下室的?真是有夠恐怖。”
“對呀,尤其是值大夜班的時候,好嚇人喔!”
病歷室的工作人員不停地說話,因為害怕一旦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原本就寂靜的地下室會顯得更加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