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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下望下去,便是數不清的鎮北兵甲,飲血的長矛,瑟瑟長刀。
四萬將士立於城外,戰旗隨著那西北的冷風舞動著,除此之外,便再無半點聲響。
那般凝重莊肅的氣氛,影響著每一個人,目光所見,便能感受到那數萬將士肅殺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
“轟……”
城頭的蕭無雙抬起頭來,看向了那遠處的地平線,在那黃沙飛舞之中,震震聲響傳來。
直到一個人頭冒出。
又是數以萬計的北漠人顯露眼下,數千數萬……黑壓壓的一片染黑了整片大地。
舞動的軍旗令人膽戰!
十萬!
十萬兵馬!
黃岐道看了一眼,眉頭緊皺道:“北漠哪裡來的這麼多兵馬?”
蕭無雙眉緊鎖,問道:“有多少?”
黃岐道看了一眼,估算道:“約莫十萬餘人。”
蕭無雙挑了挑眉,說道:“恐怕這次來的不單單是北漠人了。”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只是沒想來,長武會這麼安耐不住。
北漠與長武結盟雖為人盡皆知的事,但這麼多年來,卻都沒有撕破臉皮,也就是沒有擺到明面上來。
如今長武與北漠的兵卒一同出現在了這鎮北城外,顯然是已經等不及了。
也不難猜測長武這麼心急的原因。
鎮北與北漠打了這麼多年,但始終都是小打小鬧,更說不上勝負,歸其原因便是北漠不願做那個出頭鳥,若是自身損失慘重,保不齊到時候長武會落井下石。
而長武則是一直在等著北漠破開鎮北府,屆時唯一的阻礙也就消除了,攻入天順也成了信手捏來之事。
可長武一樣也不信任北漠,故而這兩方雖名義上結盟,卻一直在背地裡算計著雙方,這才使得西北戰場磨蹭了這麼多年。
郭才思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那前方整齊羅列的軍陣,說道:“這一仗……會很難打。”
蕭無雙神色凝重,問道:“英雄帖發出去多久了?”
郭才思說道:“已有半月了。”
蕭無雙神色暗淡下來,說道:“恐怕,是趕不及了。”
他站起身來,扯去了身上的厚襖。
他的面色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世子殿下?”黃岐道不解道。
蕭無雙只是笑了笑,說道:“雖然病了這麼多年,但好歹曾經我也算是個五品高手,殺幾個北漠人,還是足夠的。”
城牆上沉默了下來。
郭才思就要出口阻攔,卻被黃岐道攔了下來。
黃岐道望著世子那堅定的目光,他明白,這次是如何也勸不住了。
“來人!”
黃岐道喚道:“給殿下披甲!”
蕭無雙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道了一句:“臭道士……”
“還是你懂我。”
……
這一日。
鎮北王世子甲冑披身,頭戴銀盔,持一柄長刀,駕一匹快馬直出城門。
鎮北軍陣為這位病種的世子散開一條道來,直至那軍陣最前。
蕭無雙調轉戰馬,目光掃視著眼前的鎮北軍,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些人的全貌。
他們也一樣望著蕭無雙。
遠處,十萬敵軍已經集結,只等一聲令下。
世子殿下目光堅定,抽出腰間長刀,對著那遠處的敵軍,高喊道:“蕭鼎之子蕭無雙,在此求死!”
身後數萬鎮北軍高舉長刀。
他們隨著世子之聲呼喊著。
“求死!!”
“求死!求死!”
戰鼓擂響,震動黃沙。
隨著那北漠軍陣最前方的將領放下手來,十萬敵軍抽出刀劍。
一觸即發!
“殺!”
“殺!!”
鋪天蓋地的吼聲自那城下響起。
馬背上的蕭無雙揮動韁繩,快馬賓士向前,口中嘶吼道:“殺!!”
“轟!轟!轟!”
戰鼓之聲愈發激勵,但卻被那鋪天蓋地的殺聲所壓蓋。
蕭無雙扯動韁繩,戰馬口中傳出籲聲,馬腿高抬,壓向了一個北漠兵卒的胸膛,肋骨震碎,鮮血直流。
“呲!”
長刀劃過一人咽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