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頭皮有些發麻,上輩子唱歌是她唯一的短板,簡直是慘不忍睹,如今想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在顧念橋渴望的目光裡,顧繁咳嗽了聲,道:“別嫌難聽。”
顧念橋嗯了聲,盤腿坐好,一臉認真的凝望著顧繁,弄的顧繁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裡了。
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從最膾炙人口的beautifullove開始唱起。
“看住時間,別讓它在再流浪,從前我太適應悲傷,你的出現在無意中,卻深深撼動我……”顧繁的聲音明亮清澈,帶著一絲透亮人心的空明,將蔡健雅這首歌唱出了另外的一番味道,帶著憧憬與期待的魅力,唱盡人心。
顧念橋沉醉在歌聲中無法自拔,這麼幹淨的聲音,像極了洗滌人心的清泉,洗去六落在心頭的塵埃,撫平醜陋恐怖的傷痕。
她突然有些想哭,陽光的味道中似是染上了青春的氣息,她恍然回到了年少時期。白色的裙襬隨風輕揚,半長的秀髮拂過稚嫩的容顏,面前的操場中,是一張張滿頭大汗卻笑得張揚的臉。
愛情也好,友情也罷,總是在成長的過程中失去一些,得到一些。
顧繁不再唱了,因為顧念橋已經淚流滿面,顧繁從不知道,自己這輩子的歌聲就會這樣的,這麼的,浸透人心。
淚水模糊了顧念橋的視線,她卻傻傻的笑著,以為忘卻的記憶,卻從來都沒有忘記。
她說:“顧繁,這歌更適合你。”
顧繁笑著搖了搖頭,她更喜歡原唱的聲音,包涵情感,經歷滄桑後洗盡鉛華的聲音。
“橋姐,相信我,你會唱的更好。”她堅定的目光感染著顧念橋,讓她相信,她可以,一定可以。
顧念橋擦乾眼淚,她拿起電話,又變成了那個堅強而果斷的一姐,似乎她從未哭泣。
經紀人接到顧念橋的電話,帶著音樂製作人趕往了顧繁家中,雖然她與他對此都沒有報什麼希望。
門鈴響了,顧念橋的經紀人肖紅與音樂製作人黃俊凱出現在門外,顧繁將人讓進屋,笑著說不用換鞋。
曲譜就放在觸眼可及的茶几上,顧繁給二人到了兩杯水,請他們坐了下來。
顧念橋沒有廢話,直接將曲譜遞給了黃俊凱,黃俊凱接過後邊看邊哼了出來,漫不經心的神色慢慢被認真的神色所取代,直到最後,他難言心頭震撼,猛地抬頭只是顧繁,激動的問道:“你寫的?”
顧繁搖了搖頭,“朋友寫的。”
“那這曲譜賣嗎?”他問。
顧繁看了顧念橋一眼,道:“賣,其實不要錢也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黃俊凱問道,有些緊張,生怕顧繁會提出不合意的要求,他實在是太喜歡這首歌了。
“這三首歌必須由橋姐演唱。”顧繁說得擲地有聲。
她沒有必要用這三首金曲去成全一個陌生人,她拿出這些歌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顧念橋。
顧念橋望著顧繁的眸子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滿眼感動。這幾首歌的價值,只要看到黃俊凱的反應就已經一目瞭然了,而她竟然為了她,甚至是不惜將自己的歌拱手讓人。
黃俊凱十分詫異的看了顧繁一眼,道:“這沒有問題,但你能夠做主嗎?”
“可以的。”
“那…。”
“不行,這些歌不能送。”顧念橋突然道。
肖紅瞬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了顧念橋一眼,這對她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她反對個什麼勁兒。
顧念橋想過了,她根本就不是歌手,演戲才是她的正經工作,對於她而言,出不出唱片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這些歌是顧繁朋友的心血,她怎麼能讓人家一無所獲。
黃俊凱也點了點頭,心想著是要給錢,還要簽好合同,省得日後麻煩。他與顧念橋的想法固然不同,但歸根結底還是殊途同路。
黃俊凱放下空白格的曲譜,認真的看著另外兩張曲譜,越看,心情越是激動,這三首竟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一首十萬。”黃俊凱給出了價格。
顧繁其實不太懂歌唱界的事情,沒有參考所以不知道十萬是多是少,倒是肖紅驚訝的掃了黃俊凱一眼,這幾首歌真的有這麼好,竟然讓他開出了這麼高的價錢。
這麼說吧,在這這一行裡最大牌的詞曲作家一首歌能賣到二十萬,而這個詞曲作家第一首歌賣出的價格是一萬,雖然早年的錢比現在值錢,但也絕沒有十萬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