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李義的眼眯了起來,壓低的語氣透著絲絲的冷意。
“奴婢只是暖香閣出來的丫頭。”說罷抬起頭迎上了李義的目光,不卑不亢。
“那你為何要害我們,成兒那般真心對你,李府上上下下哪裡虧待了你?”李義已然氣極,說著便站起來衝到離落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離落。”李良成見狀,驚呼一聲上前擁住了她,臉上全是焦急之色:“父親,一定不是離落,不會的……”
“她自己都承認了你還護著她?”李義臉色發白,顯然氣的不輕,對自己的兒子又無可奈何,只能轉身將桌上的茶具揮了一地,李良成也被他的反應嚇到,擁住離落的手也頓時僵住,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去看懷裡的人。
“你可信我?”離落悽楚的笑笑,含淚看著李良成。
“我信。”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李良成就算心裡也有疑問卻仍是點下了頭,即使他明白自己的父親並不會胡亂猜忌冤枉好人,可是,他仍然信她。
“不是我……”離落捂住紅腫的臉終於哽咽了起來:“是李管事讓我去的,我只是擔心你與將軍的安危,真的不是我……”
“胡言亂語,李應跟隨在老夫身邊幾十年,誰都有可能被判老夫,唯獨他不會!”說罷又要舉起手向離落打去,卻被門外匆匆趕來的僕人打斷。
“將,將軍,李管事,他,他死了……”話音剛落,李義整個人就全部僵在原地,整個廳內瀰漫著死一般的寂靜,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衝出了屋子,直奔後院而去。
一行人趕到後院時李應早已斷了氣,服毒。看他的樣子似乎死的很安詳,並看不出任何被害的跡象,此時他正躺在床上,像睡過去了一般,桌上留了一張字條,只有寥寥數字
“老奴貪心太重,聽信旁人利誘,誤了李府,不敢苟活,望老爺原諒。”
李義的手微顫著,終於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暈了過去,留了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終於鬆了口氣,只有她知道,床上的人之所以甘心背這黑鍋,只為了鄉下那一雙兒女與妻子,若他今日不聽話,那死的便不只他一個了。
李良成背起李義往前院屋裡跑去,徒留留了一人還留著李應的床邊,她上前細細的瞧著,突然就有些想哭,若自己的爹爹也這般疼惜自己,自己還會是今天這般模樣嗎?離開李府時離落什麼都沒有帶,一如她空手而來,李良成名人便要遷去滄州,自己是絕對不會去的,自己的心還在這裡,心裡念著的人也在這裡,她哪都不會去。
賀君頤雖然再未提過要將項柔送走的事,卻也真的再沒踏進過西苑半步,甚至在府內都未見到人,他或許是在有意躲著自己,項柔難過的想。國師府已經落成,就等著她去收拾,所有婢女僕人都已送到國師府內,卻遲遲不見國師回府,這倒是讓國師府的下人們著實沮喪。
“桔梗,你待在王府,我與蓮兒去國師府一段日子。”項柔理了理自己的髮絲嘆了口氣。
“若王爺……”
“他再不會踏進西苑半步,放心吧。”苦澀的扯了扯嘴角,項柔有些無力的低下了頭去。
“小姐……”蓮兒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聲音都跟著哽咽了起來。
“走吧。”這半個月來項柔早已習慣了,只是心裡終是有些不是滋味而已。
二人先去了暖香閣換了身衣服,蓮兒卻始終眼圈紅紅的,弄的藿香一直擔心的問東問西,項柔卻只是但笑不語,與她們扯開話題談笑起來,離落便是這個時候進了後院,當日她出了李府便回了暖香閣,只是未料到李良成竟違背聖旨硬是在此拖了兩日,最後若不是藿香好言相勸,扯盡了謊話,才讓他終於相信離落不在,這才悻悻的離去。
“離落見過少主。”正說笑著的項柔聽到陌生的聲音轉過頭來,一下便明瞭她的身份。
“不必行禮。”說著扶了她一把笑了起來,離落早聽說過少主仙人姿色,只是待她轉過身來仍是被驚豔到,一旁的蓮兒見狀終於也跟著笑了起來。
“離落失禮了。”見蓮兒突然發笑,離落才覺失態的又低下頭去,頤王府的賀王爺與當今聖上也算得上是俊美的人了,卻不及眼前的人這般精緻,若換回女裝,怕是那項琉璃都不能比的。
“當年公子這麼點個的時候,我也被驚到的。”蓮兒滿臉堆笑,一邊還不忘比劃著當年項柔的身高。
“時辰不早了,香香姐讓你隨了我,方才聽說你去集市了,現在便隨我走吧。”項柔撇了蓮兒一眼,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仍舊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