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恩。”項柔點點頭應了一聲,立在映月宮的廊內,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漫天大雪,沒過多久全公公便退了出來。
“太后身體不適,難免有些脾氣,望項公子不要往心裡去,務必幫忙治好太后……”全公公面露難色的看了項柔一眼又低下頭去:“項公子請隨老奴來。”
“項鴛定當盡力而為。”
屋內添置了很多炭盆終於讓項柔幾乎凍僵的身體舒展開來,全公公將其帶到太后房門外便通報了一聲退了出去,本就極大的寢宮,遣散了所有宮女太監更顯孤獨。項柔只聽冉度說過麻本曾是賀君凜的先生,一手助他登上皇位,如今對麻本派來的人到是真的萬分放心。
項柔站於廳內,與太后只有一簾之隔,兩人誰也不說話,直到太后屋內響起壓抑的咳嗽聲,項柔才邁開了腳步走進去。
“項鴛見過太后。”項柔低著頭走進簾子內,停在床前一米處行了一禮。
“你是他的徒兒?”臥靠在床榻上的蘇映月轉過頭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項柔抬起了頭,只見眼前的人瘦骨嶙峋,臉色死灰,雖隱約看出幾分姿色卻毫無生氣,不免低抽了一口氣,這哪裡還有一點太后該有的雍容華貴。
“太后……”項柔失聲的叫了出來,有些難以置信。
“哀家是不是很醜?”她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別開頭去。
“項鴛一定能治好太后的病。”
“怎麼會治不好呢,你是他的徒兒啊~”蘇映月靠在床上微微的嘆了口氣,腦海裡閃過那溫潤的容顏,多少年了,那個身影似乎很久沒出現過在她的夢裡了。
“他是我爹爹。”項柔微微一笑,異常溫順的低著頭。
“什麼?”聽到項柔的話,蘇映月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少年,腦海裡閃過一個個的畫面,那個美麗脫俗的女子,那個名叫花奴,得到了麻本所有愛的花奴,她竟為他孕育了一個孩子嗎。
“麻本是我父親。”項柔微微抬起頭仍舊笑著,禮貌而溫和。
“那你為何喚作項鴛?”蘇映月依舊一臉的不相信,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爹爹為了保護我。”
“你當真是花奴的孩子。”蘇映月像是突然洩了氣,軟軟的靠了回去,除了花奴,誰還有資格為他生育下一代呢:“也對,那個人又怎麼會允許他與花奴的孩子活在這世上呢?”
“太后……”
“你退下吧。”蘇映月打斷項柔的話,又嘆了一口氣。
“項鴛答應爹爹,定是要醫好太后的。”項柔收起微笑,臉上掛起了少有的嚴肅表情,上前一步坐在了她的床沿。
“治好了又如何?”她並不看著項柔,只是眼淚盈盈的自言自語著。
“為何要與一個死去的人較真?我孃親已經不在,爹爹只希望活著的人能好好的,太后不肯隨了爹爹的願嗎?”項柔有些心疼的皺起了眉頭,看著她那憔悴的不似常人的臉也跟著嘆了口氣。
“哀家到情願死去的是自己。”蘇映月轉過頭來細細的打量起了項柔,終是忍不住伸出手拂上了她的臉,輕聲的問:“多大了?”
“十六。”項柔抿了抿嘴吐出兩個字。
“哀家也是十六歲那年認識的他。”蘇映月突然就笑了,看著項柔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你比花奴還好看。”
“太后才是豔冠天下。”項柔被突如其來的誇獎弄的有些尷尬,隨即低下頭去。
“哀家如今的姿色,怕是早就如鬼魅一般了。”
“項鴛定是能治好太后。”項柔嗖的抬起頭,異常堅定的又說了一遍。
“再美,心愛的人也看不到不是嗎?”說完,蘇映月又一次低下了頭去。
“誰說的準呢,或許下一刻就能見到了不是嗎?”
“真的還能再見到嗎?”蘇映月微垂著腦袋,聲音弱弱的,透著無力感。
“恩。”項柔扯出一個微笑,用力的點了點頭。
太后並未有生病,而是中了毒,看情況已然在身體裡有兩三年之久,這是一種慢性的**,叫做歸春,長相極似茶葉,入口甘甜清香,比任何名貴的茶葉都要可口,卻只生長在懸崖峭壁處,極難得找到,發病也慢,與感冒引發肺癆的症狀極其相似,直至把人活活折磨死。只是,究竟是誰要害這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可還有得治?”蘇映月看著眉頭微皺的項柔輕聲的問了一句。
“有得治,只是病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