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更是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線,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若是離她而去,那便後會無期。”
“……”賀君頤只覺得像是被人在心口用鈍器狠狠的撕扯了一把,眉頭都不由的皺了起來,他不怕自己會負她,卻是被麻本那句後會無期弄的心中一陣不痛快,抿了抿嘴倔強的說道:“若負項柔,天誅之。”
“好。”此時的麻本卻像是一個要到了糖果的孩童一般,突然就欣慰的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又對著立在賀君頤身邊的程北說道:“我與你家王爺有要事交代,程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是。”程北顯然被麻本親和的態度嚇了一跳,雖然他是別國的王爺,少說與賀君頤也是同個級別,更何況眼前這人如今可是自己主子的岳父,竟是用這般商量的口吻詢問自己,他敢說不麼?於是行了一禮便乖乖的退出了書房,守在了門外。
“你對柔兒瞭解多少?”見程北將門帶上,麻本便調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了太師椅上,一臉溫和的看著賀君頤。
“請先生明示。”他不是沒調查過,以前為了琉璃的安危略微追查過,卻也只知道她來自月華山,只單純的認為或許她是麻本收的門生,又或許只是個巧合,而就在前幾日讓月將去查,也只是肯定了她與麻本非一般的關係,但感覺又不是真的父女,因為麻本根本無兒無女,項柔只是十四年前無端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那麼之前那三年,項柔又在何處?
“戰神項連謹之女!”麻本說這話的語氣是極平淡的,似乎就是在講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賀君頤卻是猛然的抬起了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麻本。
“她,自己知道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與琉璃不就是姐妹嗎?難怪自己總覺得她與琉璃有些相似,竟是有這樣一層牽絆嗎?所以,無論自己如何對琉璃,無論她如何討厭琉璃,都還是會誓死救琉璃的命,是不是這樣?
“……”麻本頗為滿意的看著賀君頤的反應,緩緩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三日前我才告訴的她。”
“那她與琉璃是姐妹了……”賀君頤輕聲的呢喃了一句,腦袋卻混亂極了,若是琉璃有一個妹妹,自己沒理由不知道,甚至連琉璃都未曾與自己說過,看琉璃對項柔的態度也分明不知道有項柔這個妹妹的存在,而且為何項柔會跟在麻本身邊?
“她們母親並不是同一個人。”麻本仍舊一副自在的模樣陳述著事實的真相,絲毫不管賀君頤能否在一時間內接受這麼多驚人的內幕。
“項柔,不是姨母所生嗎?那麼是誰?”賀君頤睜著大眼一點也緩不過來的看著麻本,項將軍當年不是隻娶了姨母一人嗎?將軍府連一個侍妾都沒有的,所以自己才總是對項琉璃說,他日若是娶了她,定是也要跟她父親一樣,只她一人,絕不納妾。
“我妹妹。”看著賀君頤錯愕的模樣,麻本卻是要平靜的多,這個秘密在心裡藏了十幾年,在自己有生之年,在自己尚可以保護項柔的時候,死死守護著,然而如今自己的身體自己再清楚不過,雖然他堅信項連謹還活著,可那也只是自己一味的堅持和固執而已,誰又敢保證那個人還存在在這世上,若是有一天自己先項柔而去,他是真的不放心,顏兒與度兒都與自己提過眉角帶桃花的女子,那除了蘇明月還能有誰?項連謹是還未出現,這蘇明月卻是已經安奈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她是畏懼什麼才等到今日,但是,以她的手段,項柔總是要受些苦頭的,想到這裡不免苦笑了起來:“若是項琉璃的母親要害柔兒,你會救嗎?”
“姨母要害項柔?”那是上一輩的恩怨,賀君頤自然是不清楚的,他知道的只有,蘇明月自項連謹死後便進了庵堂,甚至對琉璃都是不管不顧,怎麼可能出來害項柔呢?
“你只說會不會救吧。”說完坐正了身子,又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若是賀君頤有所動搖,哪怕是一點點,他都是不放心將項柔交付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項柔,任何人。”不知道是不是麻本嚴肅的表情起到了作用,別說是猶豫,賀君頤根本就是未做任何思考的脫口而出,只是他似乎忘了將自己歸納在他所說的“任何人”中,所以之後的那麼多次,那麼狠心而又無心的將項柔傷的鮮血淋漓。
“在謹出現之前,你定要護柔兒周全。”麻本聽到他的保證也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扯了扯嘴角站了起來,並不等賀君頤回答便兀自開了門向外走去。
“項將軍……”賀君頤再一次呆愣當場,那個人,難道他還沒死嗎?
“不想見柔兒了嗎?”屋外傳來麻本略帶調侃的話,賀君頤才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