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讓他整個人愣住,轉回頭來與他對視而立,如果是項柔,別說是要阻止項連謹,只怕還會跟蘇明月一樣為了續她的命而去殘害別的生命吧,一想及此才似乎突然間釋懷了蘇明月的所有惡行,她,也只不過是想項琉璃活著而已,只是人性的自私讓她泯滅了該有的良知吧。
“度……”只是單單的聽眼前的人對話,項琉璃也該是感覺到了所有人對自己的疼愛,雖然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苦衷是什麼,但他們都是愛自己的吧,哪怕是眼前那個水色眸子的男人,他確實是迫不得已的吧,更何況自己身體的變化她又豈會不知。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聽到身後的呼喚,冉度立馬緩和了神色,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轉過了身去,溫柔的拂去了她臉上的淚水:“我答應過你,要帶你浪跡天涯。”
“可是,我已經很累了。”擋開冉度的手不動聲色的倒退了一步,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的一刀劃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卻是連眼都未曾眨一下,苦澀的揚起了嘴角看向項連謹,輕聲的問道:“是因為這個嗎?”
“琉璃……”冉度的瞳孔猛的一縮,看著那暗紅色的血液不斷的流出來試圖上前,卻被項琉璃舉起的匕首給攔住了腳步。
“你明明知道這根本傷不了我。”自那日自己在魂歸谷醒來之後,身體便已經如此了,無論怎麼都不會感覺到疼痛,好像受傷的再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琉璃,你把刀放下,聽話……”蘇明月也被項琉璃的反應嚇壞了,哪怕她知道就算匕首狠狠刺進項琉璃的胸腔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可她仍舊心疼的快要死了一樣,惶惶不安的看向那個一臉悽慘笑容的少女,深怕她猜到了真相。
“娘,還想把我當做傀儡綁在身邊嗎?”淡淡的一句話伴隨著苦澀的笑容溢位嘴角,蘇明月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一聲巨響之後歸於了無邊的寂靜,項連謹的眉頭只是微微的一皺,而冉度與賀君頤則是露出了滿臉的不敢置信。
“你怎麼會是傀儡,你是孃的孩子啊……”蘇明月突然就哭了起來,再不掙扎,只是任由涼二他們壓制著垂下了眼簾。
“我見多了魂歸谷裡的活死人,她們也跟我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疼痛呢。”說罷又是一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下去,緩慢的,其實早在自己回到頤王府時項琉璃就已經有所覺悟了,不然怎麼會突然的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舉動,就像給賀君頤插上那根銀針時一樣,自己分明不願意那樣做的,若不是被自己的母親操控,怎會如此呢。
“你跟她們不一樣,你怎麼會跟她們一樣,你有血有肉會流淚有感情啊……”聽著項琉璃一點點揭示了隱晦的真相,蘇明月終於不可抑制的大叫著否認起來,誰都可以否認琉璃的存在,但她自己不行啊。
“是因為我有血嬰滋養嗎?”那個她只在無意中見過一次的,浸泡在血水裡的嬰兒,再聯絡方才項連謹的話,不難猜出事情的真相了吧,她一直都是細膩而聰慧的女子,怎麼會到了如此地步還蒙受欺騙呢,只是她困惑,如今的自己,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琉璃,別這樣,娘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做什麼都可以的,所以別這樣,別傷害自己……”項琉璃絕望的神情讓蘇明月更加的慌了神,她不怕項連謹再次離開,不怕他不肯原諒自己,她只是不能眼看著項琉璃死啊。
“是嗎,我能傷了自己嗎?我連疼痛的資格都沒有呢。”這樣活著,跟死人有什麼分別呢,自己要靠血嬰活命嗎,而那血嬰卻要未成年少女的鮮血滋養,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發現,若是早些知道,會不會就能避免今日的一切?
“項連謹,我恨你我恨你,你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要來害我的琉璃……”眼看著不能勸說項琉璃的蘇明月,又一次將矛頭指向了一臉平靜的項連謹,像個瘋子一般哭喊了起來。
“我是,活死人吧?”項琉璃已經停止了哭泣,難受的瞥了眼不遠處跪在地上哭喊的女人,回過頭看向不言不語的項連謹,繞過冉度走到了他的面前,揚起頭微微的笑了起來:“那麼爹爹,請動手吧。”
“琉璃!”冉度驚呼一聲想去拽她的手,卻被她反手一揮,匕首便狠狠的劃過了他的手掌,當初為她擋下赤煉鞭的那隻手,掌內的傷疤還在,此時匕首劃落的地方,正在那一處,詭異的吻合!
“我沒有心。”雖然心口總是難以言喻的痛苦,可她,真的沒有心跳,在頤王府初遇項連謹,受傷回到魂歸谷,察覺到自己不能感受疼痛的同時,她便已經發現了自己沒有心跳,所以那日那個跪在地上的女人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