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說完就切了線。晚安?應該是早安了。混帳!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剛剛為什麼沒跟寧揚說阿曉的事呢。以他的能力要查出阿曉的行蹤應該不是件困難的事,我很清楚。可我就是開不了口求他。
因為只是阿曉而已,讓我潛意識裡覺得向寧揚開口不值嗎?
如果是盛樂,我會開口相求的吧?如果是他,不管求的對方是誰,即使是寧揚。我也會。
隨著這個意念而來的,是我滿臉苦笑。嘴裡、心中、苦澀無處不在。
盛樂,你還過得好嗎?是否已經準備將我遺忘?
下次如果再見你,
我要問問你。
你說你愛我。
你愛我?
你愛我,可曾有我愛你這麼多。
(七)
阿曉失去訊息的第三天,我請了一天假,也考慮了要不要報案。最終還是沒有。我不確定阿曉確實是被店裡服務生說的那幫黑社會抓了,再者,我揣測不出阿曉與那些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關係。
“你在找他?”聲音姿身後響起。
這個男人絕對有著幽靈的某種特質,在BLUE ROSE的轉角處,他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後。
我很認真地看定他,重新估量著他的身份。
“你在找他吧,那個舞臺上的漂亮男孩?”他再一次重複著和我打招呼。
我提了提眉毛:“你知道?還是你跟蹤我?”
“都有。”他不溫不火地笑著。
這次我連眉頭都皺了起來。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
“怎樣,司先生,要和我去喝一杯咖啡嗎?”
和這樣一個男人在這種情侶咖啡店裡對坐著和咖啡,這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件幸事。Shit!再怎樣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也不禁在心裡暗罵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你姓李吧?”
“李浩然。”他微笑著介面。
我一口氣將杯中的咖啡喝盡:“那好,李先生,說出你的目的吧。”
“那個叫沈曉熙的男孩是你的情人嗎?”李浩然悠悠地啜飲著咖啡,比起我的開門見山,顯然要委婉了許多。
我眉頭再次皺起:“這個我沒義務告訴你。”
李浩然不以為意地一笑,繼續慢悠悠地飲著:“我想現在,那個孩子應該在黑羽會的大堂裡享受貴賓待遇吧。”
“什麼意思?”我目光一緊投向他臉上。
男人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手在杯身上畫了個圓圈:“意思就是那個漂亮孩子不知哪裡捋到了虎鬚,被他們請去作客了。不過你暫時可以放心,相信他現在還活著,黑羽會從不把要死的人帶去總部的。”
我有些怔忡,事情看來比想象的更糟。
“對了,你知道黑羽會嗎?”
“不知道。”除了同性戀,我只不過是個再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是一個橫跨亞洲的黑道組織,常在東南亞一帶活動,常在香港、日本那邊活動頻繁,內地倒是很少露面,不過,黑羽會的會長在國內商界還是佔有一席之地。”
“你究竟是什麼人?”
“平常也在商場混,所以知道一些。”
“僅此而已?”我當然不會相信他說得這樣輕而易舉。
“你想救他?”李浩然沒回答轉而問我。
我眉毛不覺一跳:“你能救他嗎?”
“當然。”我定定的看進他眼神深處,想要發現他有沒有說謊的可能。
“你不相信我?”
“不。”從這個男人一出現,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普通。他身上有股運籌帷幄、揮灑自如的強者氣勢。
我現在的處境就是他這種能力的最好證明。
“你想要什麼?”意識到這是一筆交易,而且似乎非做不可,我很大方地將序幕拉開。
“要你做我一個星期的情人。”他眼神由於慾望盈滿而變得格外發亮。
“你做這麼多,就為此?為了找個男人做一星期的露水情人?”我語氣不無嘲諷。
“怎麼,你認為不值?”
我不說話了。
“你在考慮嗎?”他問我。
我點點頭:“我在考慮,一個男人做另一個男人的情人,到底該做些什麼。”
“做一切情人該做的事,包括吃飯、逛街、看電影、調情,當然,也包括做愛。”
他笑了,笑得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