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至多是刺痛感,可其實刺痛感並不能對你產生什麼真真正正的實質性的傷害。
直到有一天,水溫已經開始滑出你能忍受的範圍。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你是要一點一點經歷手被燙傷到廢掉的整個過程呢,還是,把這隻手斷了。
嚴岫不知道自己看著聞斌站了多久,但至少他開始領著人往gay吧裡走的時候,對方雖然疑惑卻沒有警覺抗拒。
進門的時候,嚴岫停了幾步,跟在了聞斌的後邊。
想辨認出這裡的屬性並不難,畢竟身旁的所有人都是男人,不遠處有兩個男人在接吻,有些人則一看就是MB,牆上和天花板的裝飾都絲毫沒有顧忌女性的審美。
嚴岫數了,聞斌是在走到第十四步的時候停下的。
因為沒有回頭,加上背景噪音比較大,所以前邊的人說的話傳到嚴岫耳朵裡的時候斷斷續續的,並不清晰。但他還是能聽出來,聞斌的口氣明顯很冷。甚至比自己半溼的外套還冷。
“嚴岫……你到底什麼意思。”
☆、脫了這身衣服其實什麼都不是(下)
聞斌問完這句話,見後邊沒反應,就轉身想要走。
卻被人面無表情地攔住了去路。
兩人僵持了相當久,以至於已經開始有人往這邊看了。這其中當然包括從一開始就在往這邊看的Alan。
嚴岫記得第一次在這邊碰到Alan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兩人果斷出門找賓館之前,他們曾經說過自己名字的來源。Alan之所以叫Alan,是因為他爸媽都是艾倫圖靈的腦殘粉。只是他們大概都沒有想到兒子不僅在事業方面按照他們的偶像發展了,性向也不例外。
至於Alan,大概在第一次聽到看見嚴岫拿手指蘸著酒在吧檯檯面上寫出來一個“岫”字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當晚就搞定對面的男人了吧。
雲無心以出岫。Alan是中國控,當然知道這個字的意思是指秀美的山。山之秀,必然強而美。嚴岫知道自己不乏拿姓名勾引Alan的意思,他看得出來Alan喜歡強者,強中再透出點雋秀,實在太容易引起Alan的興趣。
嚴岫在聞斌的瞪視下,腦子裡飄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聞斌則似乎很不喜歡現在的處境,死皺著眉頭尋找著一種合適的方式說服嚴岫放行。
“我,我沒其他的意思,但是你這樣做意圖未免太明顯了……挺沒意思的。”
對面的人聽完冷笑了一聲:“你就當陪我坐一晚上。”
“嚴岫,如果你真想來……gay吧,你是不可能叫上我陪你的。”
這樣做,只不過是告訴他他們倆之間的事情還沒完。
對面的人不肯定也不否認,就還是那麼站著。聞斌看見自己身後的燈光打在嚴岫身上,心裡知道自己是逆著光站的,光雖然不強,但站在自己對面應該也看不太細緻自己的表情。
這種位置……嚴岫根本不是在逼聞斌,而是在逼自己。
聞斌有點煩躁地嘆了口氣,有點打算退一步的意思:“有什麼事兒就非要在這說嗎?”
“有什麼事兒不能在這說嗎?”
“你糾結在這種地方,無非是認定了我還在介意你的事情。但是就算我介意,也是人之常情吧。嚴岫,你想跟我怎麼折騰都無所謂,但是你把我拉到這兒,有意思麼?”
雖然逆光,但是聞斌那張扭曲的臉還是詭異地衝擊著嚴岫的視線。他其實聽到介意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火了,只是所有壓制過的火氣都突然被點著的時候,他先是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視線中表達的東西不一,冷眼和嘲諷的都不少。聞斌也因此越來越煩躁。
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抬腳想繞過嚴岫往門外走。卻被突然出手的嚴岫猛的人貼人地往後推了好幾步,停在了酒吧正中間。停下來之後聞斌再看嚴岫扯著嘴角冷笑,才發現這個人是真的生氣了。
嚴岫開口的時候聲音仍舊很壓抑,但反倒因此有種低沉的共鳴感。貼著聞斌的耳朵吼得他有點恍惚。
“介意?什麼叫介意?啊?什麼叫介意!我他媽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也就少給我一副情聖嘴臉的站在那,少拿你對付女人的那一套對付我!聽見了麼!少拿你對付女人的那一套對付我!繼續啊聞斌,你繼續啊,你倒是有本事再跟我扯幾句聽聽啊。喲,你看見我和別的男人說句話你也學著吃個醋,還挺入戲的!我告訴你,我跟現在在場的至少五個人上過床……怎麼樣,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