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到了這元庭首府。
一路所見所聞與歷史一般無二!真是途窮天地窄,世亂死生微。
順帝至正十一年天下漢人不如狗,也難怪天下人反元,也難怪軍力強盛的元朝百餘年就葬送了這萬里山川,錦繡江山。
由於趙顯宗氣度非凡,又有利器護身,守城元兵並沒有敢刁難於他,只是其他百姓就沒那麼幸運了,動輒都會被勒索財錢,逆來順受倒也罷了,要是有骨氣的當場反抗,下場最是悽慘。
元庭大廈將傾,這大都稍微還能好點。周邊其他城池更是不堪,加之又有天災隨行。可以說是普天之下真是民不聊生,黎民百姓比之上一個凡人亂世更是悽苦數倍。
趙顯宗嘴角扯了一下,不屑笑了一下。
可笑的是那些自詡正義之士,現在心思全放在了所謂明教身上,與這元庭比起來,所謂的明教不就是一個乖寶寶嗎?
找了數個路人問詢,才來到了永福客棧。
楠木色的三層樓閣,明顯的宋朝建築風格,每層樓閣之間又有四角突出,上面懸掛青銅色的銅鈴,隨風搖曳,叮噹作響,好一座古風盎然的永福酒樓。
“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肩搭白巾的小二低眉順眼上前問詢。
“上房一間,烈酒一壺,再順便來幾樣拿手小菜即可”一邊順著小二的引領往二樓而去,一邊隨口吩咐道。
“哎!得嘞,您稍坐,吃食隨後就上”
對著趙顯宗說完,小二便往樓下快步而去,邊走邊唱諾道“上房一間,烈酒一壺,小菜四碟嘍!”
片刻後酒食便上齊了,坐在二樓憑窗而望,滿城的景色盡收眼底,比不上後世的繁華,但也別有一種古韻蘊在其中。
酌著小酒,吃著不算精美的小食,一時間卻也是有些怡然自得,不亦樂乎。
良久放下杯中之物,趙顯宗憑軒而起,看著街上絡繹不絕的販夫走卒喟然長嘆!
自己對於此方世界來說終究是個過客而已,即使自己心性堅韌,但陡然來到這個以前從未有過自己的世界,依舊感覺到一種絕世寂寥之感。
芸芸眾生,皆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而自己卻選擇了一條註定艱難無比的路,以後的無盡歲月中或許寂寞將常伴身側。
但不悔!不得永生,總歸是螻蟻一般,忙忙碌碌不過是浮雲一場,這塵世即使有諸多繁華,但又怎麼能比得上朝遊北海暮歸山的灑脫與飄然。
尚在凡俗之世時,有多少垂暮老人為了能多活那麼一年半載,甘願忍受無盡的病痛折磨,又有多少青春夭折的生命充滿著對世界無盡的眷戀而憾然離世。
自己有幸踏上此路,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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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心頭萬千思緒,輕抿了一口淡茶,趙顯宗細細品味起了這難的的安寧。
早在趙顯宗來大都之前,就讓成昆修書一封,約了那陳友諒來大都永福客棧一唔,看著光景顯然是自己早到了。
在其後的數天時間裡,趙顯宗每日裡也就是喝點小酒,憑軒而望,這簡單的生活,卻是這數十年來少有的悠閒。但終究還是在第四天被打破了。
就在趙顯宗來到大都的第四天,一早店小二就來稟告有一陳姓男子門外求見。
洗漱完畢,趙顯宗身著玄色長袍,身配青虹劍出現在了大廳,廳中早已有一青年男子等候,此人身高八尺有餘,面色白皙,手指修長,這不像是一個造反派,到更像一個書生多一點。
看見趙顯宗走來,男子上前拱手道“可是家師信中所言的趙門主當面?晚輩有理了!”說著又是拱了拱手。
趙顯宗揮手示意陳友諒坐下道“看來你已經瞭然本座的身份,那你師父可有給你提及本座找你所為何事?”
陳友諒聞言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家師提過,只是趙門主此處。。。”
趙顯宗不再言語,兩人用過簡單的飯食後,趙顯宗便帶著陳友諒策馬出城直奔湖北而去。
在路上的半個月時間,趙顯宗和陳友諒暢談天下大勢,為其籌謀未來。無它正是當初朱元璋發家的九個字,趙顯宗原封不動的送給了陳友諒。
“門主所言甚是!友諒受教了!”陳友諒身鞠一躬,神色懇切道。
“不必如此,你現在跟隨徐壽輝總不是長久之計。半年之內我必派我門下高手前去助你一臂之力,屆時就是你挾徐壽輝自立之時,但你切記自立不是讓你昭告天下,而是讓你積蓄力量,你的對手是那遠在徽州的朱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