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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尾聲

…… 月亮,在一個月裡有陰晴圓缺。 滿月,是人們的期望,有的成為大節日。月缺,本不是那樣的,那是被遮住的模樣。人們看見的是那樣,認為是那樣,常常為它感傷。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 (附外篇15) 內外有別。最終在一個“別”字。人與人的差別,有“好”“壞”之分。好與壞,不在有啥想法兒,而是在說出來還是沒說出來、做出來還是沒做出來;想了惡想,有沒有控制,有沒有羞恥感,自我譴責,能不能改變…… “別”字,除了有“差別”之義,還有其他義,可組詞,能組很多:什麼離別,分別,永別,告別;在前邊組合的有:別處,別集,別史,別人,別情,別緒,別傳,別緻,別出心裁,別有洞天,別具一格,別樹一幟,別開生面。 紙條上說呀,任何一個形式,都是與其他形式構成體系,體系外有體系。有真,有虛,大外有大,大中有小,偶然為大,必然則小。 瞬息萬變,說的是多變;沒變,等一等再做就錯過了;人一生錯過的多,一生就沒變化——歲月增長,反應方式沒變。不曾相識的人,都能走到一起,有條件,容易,就是共同認識的人和一些得利。 人的一生,和住房一樣,開始是創造,以後是看護。有過驚喜,更多的是平淡無奇。 唱了“再過二十年”,已經三十年,四十年了…… 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十年八年那是漫長的,兇殘隨時奪走生命,生靈在煎熬中等待,奮戰者在書寫歷史。而平常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晃就會過去,人在度過,度過這些時間;人無言,無言以對,對不上具體的事。年輕,都不在意;說珍惜時間,一定是老年人。 四千年曆史長吧,也就是40個百歲老人的生命長度。 然而,人一代一代是重疊在一起。 任家爺爺說,孔子的後代享受殊榮,兩千年排了七十七代了。 其他家譜,是從遷徙一個新地點開始;帝王從改換一個朝代開始排序。 但人渴望的是變,一直在爭取實現願望,老曲說,這是孫悟空在讀者心中持久的魔力所在。 老家,是一個童年的概念。開始,各家的孩子回來,串串門,坐坐。老人,才是情繫家園的根脈。那有許多看見看不見的線連起來,公路,鐵路,航線,電話,網路,還有郵件和思念,老人在家鄉,直至終老。這撥兒孩子,像雞孵的一窩蛋,離殼行走,抱團取暖,而後競爭奔走,覓食遠走。人各有志,人沒法一起回來團聚。人與人的關係大多是因形式建立起來的,形式沒了,關係就沒了。留戀或抱怨是沒必要的。 你是否有這樣的經歷/顧盼的目光/融入一汪池塘/陣陣馳影/吹拂冥想/人其實有許多/那卻是一根閃亮的絲網 人們都結婚了成家立業了。他們有了孩子,聚集在醫院產房,嬰兒的啼哭,貫穿了世紀,形成了人氣。 孩子成長起來,就像地裡的莊稼開了花結了果。 人的一生,是什麼樣?在於你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什麼樣的環境。 有共同地方他們相聚,有了關聯。在外靠老鄉,有了照應。 有關係的,有孩子,結親,薪火相傳。他們這一代人,成了上一代。 但是他們沒有按照約定一起回來相聚。別時容易見時難。人很多事是彆著,傷心久了心就涼了,情分就斷了,就不想了。 年輕單身時回家,知道喜事,買一件禮物,隨一份禮;許多年不見面,也就失去聯絡,人不再聯絡,如不認識一般。 得意的人,大忙人,想不起其他人。焦慮生計的人,時間長了,也淡忘了關注與關心,因為要解除安裝承受不了的重負。也有人張羅,人們想起過去的不愉快,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近乎,也就不回應了。混得不好的人,不願見人。許多人,不記得了,沒說過幾句話,沒什麼交往,沒有深刻的印象,沒有愛,沒有恨。 想的是少數。有很多不值得想,不對撇子。 小成在寫給立本的信中說:人們條件不一樣了,看問題也不一樣了——從脖子上胳膊上身上搓泥,過去是乾淨的人呢,現在讓人覺得髒得噁心了…… 家鄉光芒不再,日漸收縮。沒有了曾經接觸的物件、環境,原籍就沒有了意蘊。人和人缺少了關聯。 當年的孩子們,像當年他們上輩或上幾輩告別家鄉來到這一樣,他們尋找到新的地方放棄了這。人們就像過去莊稼客在一個地方收穫作物,幹完了又到別處去了。 過去的人是植物,後來人是動物。 老單說,聰明才智有限,不要放在一塊,要在不同區域領域發揮作用。 他們散佈在各地,如水,地上,地下,空中。 他們在新的生活之地繁衍發展。一個願望實現,又有新的願望。大城市像天體膨脹處於擴張期,孩子們是星系中的不斷成型的個體。 小大之辨,延續著喜與悲。 “一年又一年。” 人在自己的圈兒裡轉。“遭逢”人事變化,是一個口子,改變圈子。人很輕易拒絕交往,拒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