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冰雪,染白了她的頭髮。
“二叔,求求你。我母親病了,求你給一點糧食救救我母親。”
“三爺爺,我母親生病了,求求您看在我爺爺當初打獵的時候救過您一命的份上。給我一點糧食。”
……
一次次的失敗,君君看到娘在大雪中摔了好幾下,直到天色漸漸黑下來時,才朝著回家的路走來。只是,在路過一座祠堂的時候,娘停了那麼一下。隨即才繼續走著。
回到家,娘看到君君就站在門後面,臉上有著驚訝,君君伸出雙手,想要讓娘抱,只是,娘卻沒有抱他,而是從屋內提著一個籃子再次走出了家。
於是,君君又看到了他娘走出家,不過這一次,君君看到娘走的很穩,彷彿心裡有了目標一樣,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在雪地走中,最終,走近了那座祠堂。
君君看到自己娘走近祠堂之後,跪在了祠堂的神像前,跪了足足一刻鐘後,這才站起身,然後,將擺在神像前的一些供品放進了籃子當中,之後,便是急匆匆的朝著家裡走來。
娘回來了,給他和姥姥熬了一鍋鮮美的魚湯,娘給姥姥喂完了魚湯之後,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抱著他回到床上,而是將他擺他放在了凳子上,就這麼看著他,臉上帶著悲傷和不捨,就好像,現在不多看他幾眼,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君君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了,那一晚上他第一次躺在孃的懷中卻沒有睡著,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直到天亮。
天一亮,君君便感覺到門外出現了一大群人,這些人一臉的憤怒,然後,撞開了廚房的門,發現了娘昨晚熬了魚湯之後剩下的魚骨頭。
看到這些魚骨頭,這些人開始憤怒的叫喊了起來,君君不知道這些人叫喊著什麼,只知道娘和姥姥都被吵醒了,然後,娘臉上露出了決然之色,親了親自己之後,便是穿好了衣服,將門給開啟了。
衝進來的人直接是要將娘給拖走,姥姥上前阻止,只是,姥姥病還沒有全好,哪有力氣阻攔,好幾次都被那些人給甩到了地上,可姥姥依然頑強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繼續拉著那些人。
姥姥再一次被那些人給甩了出去,只是,這一次姥姥卻是撞上了另外一個人,而那人手裡剛好拿著一根樹杖,那樹杖卻是直接插進了姥姥的眼中。
鮮血順著姥姥的眼角流出,君君聽到了娘淒厲的哭泣,也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變得有些惶恐,但是下一刻,這些人還是拖走了娘,在雪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身影,沒有人再來理會姥姥和自己。
君君看著娘被拖走了,看到姥姥的雙眼被刺瞎,君君慢慢的爬到姥姥的身邊,伸出舌頭舔著姥姥眼角流出的鮮血,當鮮血進入他的口中,他的體內突然湧起了一股嗜血的衝動。
而且,君君突然發現,他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可以控制著許多物體,比如,他控制自己姥姥的身體,讓姥姥的身體漂浮起來,回到了床上。
他還清楚的看到了,在那祠堂之中,那些人拿著棍子打在母親的身上,他努力的去控制著那些棍子,但是他發現,他的力量還是太小了。
他需要鮮血,只有鮮血可以讓他的力量更強大。
於是,在那個夜晚,有一戶村民的小孩失蹤了,那小孩,是被他控制著從家裡漂浮出來,一直漂浮到他的家裡,然後,他咬破了小孩的脖子,吸乾了小孩的血,至於小孩的肉,那是他和他姥姥過冬的食物。
君君和姥姥活了下來,而村子裡一直有小孩在失蹤,鮮血成了君君的食物,而那人肉則是進了姥姥的肚子當中,因為屍體很容易腐爛,所以,每當屍體腐爛之後,就是君君再一次殺掉一個小孩的時候,小孩腐爛的屍體則是被君君控制著丟在了後山的荒野中。
直到第二年開春,那位年輕的道士又出現,當年輕的道士站到君君的面前,看到君君的模樣時,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似乎是沒有想到君君的變化會這麼的大。
“還是發生了,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年輕的道士臉上有著苦澀之色,“冤孽啊,真是冤孽,我這一念之差竟然造成了如此多的殺孽,愧對祖師啊。”
這一天,年輕道士帶走了君君,但是,君君不想走,年輕道士嘆了一口氣,“你留在這裡,只會害了所有人,包括你姥姥,你放心,你跟我走了,你姥姥會有人照顧的。”
最終君君還是跟年輕道士走了,因為,他反抗不了,他試著用自己得到的能力去對付年輕道士,可年輕道士只是雙手掐了一個印,他的能力便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