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橋生貼地急滾,避開如雨而下的狼牙棒。
賀蘭貞怒道:“鼠輩竟敢暗箭傷人,待我前去相助於他。”
卻見己方陣前一紅袍銀凱的年輕將領,打馬前驅,左手拈弓,右手搭箭,颼的一箭正中都羅尾背心。
此人正是阿鳳。
那都羅尾身中一箭,
“哎呀。”了一聲摔下馬來,心中驚懼,爬將起來,向著城門跑去。犬戎軍士頓時亂做一團。
墨橋生翻身而起,提槍緊追。
都羅尾奔回城門,大喝一聲,“快收吊橋。”
城門邊有一二十小兵,把住吊橋,見著都羅尾入城,便要收橋。墨橋生腳程極快,趕將過來,一槍一個殺得血流成河。
阿鳳策馬接應,珠連箭響,城頭上漱漱不斷的滾落下中箭之人。
俞行毅領軍一擁而入,奪了城門,殺虜城內外敵兵不計其數。
敵將都羅尾見勢不好,撇下士兵,搶了一匹馬,負傷往西北逃去。
晉軍大獲全勝,士氣高昂,大開城門,迎主君入城。
程千葉入駐城主府,下令軍中約法三章,不得傷及百姓,姦淫婦女,掠奪財物。
這邊墨橋生交接了軍務,策著那匹繳獲的雪蹄棗花馬在城中行走,三三兩兩的晉國軍士交錯而過,隱隱傳來交談議論之聲。
“看到沒,黑衣服的那個。”
“那就是墨橋生,你看他那滿身的血,今天不知道殺了多少敵人。”
“嘖嘖,聽說他就是主公用黃驃馬換來的奴隸。”
“主公真是英明,慧眼獨具啊。”
墨橋生突然心中湧起一種渴望,渴望立刻見到主公的面孔。他策馬來到城主府,翻身下馬,牽著雪蹄棗花馬一路疾行,來到程千葉所在的小廳,卻又遠遠頓住了腳步。
我這一身血汙,怎麼好燻到主公,我只要悄悄的看一眼主公就好。
他隱在迴廊的柱子後,看著屋內坐在桌前,就著燭光閱卷的主人,那人一手執卷,一隻手懶洋洋的捏捏後頸。
墨橋生貪婪的看著那道籠罩在柔和燭光中的身影,幾乎移不開目光。
程千葉打了個哈欠,抬起頭看到迴廊外的柱子後隱著一道閃著金邊的藍光。
她笑了起來,招了招手:“小墨,怎麼躲在那裡,到我身邊來。”
墨橋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把馬交給門外值守的侍衛,單膝跪在程千葉的身側。
“搞得一臉都是血。有沒有受傷?”程千葉讓碧雲打來熱水,托起墨橋生的臉,用一條柔軟的毛巾,一點點為他擦去面上的血汙。
墨橋生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緒。
主公,你看我,你看看我,如今我不再是那個害你揹負罵名的無用之人。我有資格成為你的人,有資格留在你身邊。
他喃喃著說:“主公,你,不給我賜印嗎?”
程千葉望著眼前的墨橋生,看著他靈魂深處那一片對自己的奉獻之心。
這個男子在戰場上那麼的驚才絕豔,卻毫不自知,只因為我給予的那麼一點微薄的溫暖,就把自己毫無保留的獻祭到我眼前。
“好,就給你賜一個印。”
程千葉鬼使神差的撥開墨橋生的額髮,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從今以後,你就屬於我了。”
天哪,我都幹了什麼?
程千葉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聲擂鼓般的響了起來。
他以為我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歡上我。
然而就在此刻,眼前的這片清透的蔚藍中突然升上一道迷人的嫩粉色,那一圈一圈環繞而上的粉紅,宛若一朵初開的玫瑰,驚豔的綻放在那藍色的冰川之中。
剎那的芳華乍現,轉瞬又如潮水般消散。
墨橋生站起身來,後退了一步,慌亂的行禮退下。
走到門口,他突然響亮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跌嗆了幾步,搶出門去。
阿鳳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和橋生一樣,有一間整潔舒適的小屋。但讓他煩躁的是,此刻屋內的桌邊,卻趴著一團意義不明的白胖生物。
“阿鳳你回來啦。”小秋高興地說。
“你又來做什麼?”阿鳳皺眉,“即便是主人曾經有命,但如今我的傷已經大好了,無需再勞你受累。”
“姐姐做了許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帶來和你一起吃。”小秋用白胖胖的手,開啟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