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兒,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在晉國,姑母還能護著你平安。”姚天香緩緩開口,“你要回衛國,那衛太子之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衛國如今不僅朝堂上動盪不安,周邊更是強敵環繞。你在汴京生活了這些日子,如今的晉國之強大,你應該最深有體會才是。”
姚順興奮之情不減:“正是因為晉國如此強大,有了晉國的支援,侄兒才更有把握呀。張相答應了侄兒,一定鼎力支援侄兒坐上太子之位。”
姚天香閉了一下眼,揮揮手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去吧。”
司馬徒進屋的時候,正和姚順錯身而過。
他不解地看著那興致勃勃離開的背影,疑惑地問道:“三皇子怎麼會來鄭州。”
姚天香不耐地擺擺手:“別搭理他,幾兄弟一般都是蠢貨。鄰國已經強大到了如此地步了,一群人還只顧著蠅營狗苟地爭搶著自己的那點利益。”
司馬徒勸慰道:“如今的事態,非我們能夠左右之。何況衛王也不曾顧及過同公主的兄妹之情,公主又何必為他們操心。”
姚天香苦笑了一下:“也是,我又何苦自尋煩惱。”
“公主你來看看這個。”司馬徒想逗姚天香開心,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來,“墨將軍給我寫了一封信。”
姚天香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橋生給你寫什麼信?他又不知道怎麼討千羽開心了?”
司馬徒笑著展開信紙:“大庶長近日似乎分外焦慮,總擔心主公會棄他於不顧。”
姚天香興奮起來:“他幹嘛擔心這個?莫非千羽移情別戀,有了新歡?你給他回信,就這樣說……”
墨橋生收到了司馬徒的回信,
他拴緊了門窗,緊張地拆開了那封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信函。
“其一,濃情蜜意之際,不可過於呆板,口述衷情,循循誘之。”
口述衷情,口述衷情。
墨橋生只覺此事比最晦澀的兵書陣法還更難熟識,他紅著面孔,硬著頭皮,一句句地背誦起司馬徒抄錄給他的那一條條所謂濃情蜜意之際必須使用的甜言蜜語。
“其二,復現彼此之間金風玉露初逢之夜,追憶刻骨相思,更增今日情誼。”
墨橋生心中急轉,初次,初次和主公……
他捂住了額頭,想起了和主公在衛國時那荒唐的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程千葉:對不起哥哥,我拿這個小妖精真的沒辦法,只好先拋棄你了。
完結
春色惱人,月移花影。
忙碌了一日的程千葉捏著有些痠痛的肩膀乘著夜色走在迴廊上。
這裡的地勢很高,可以俯瞰全城萬家燈火。
涼風送來一陣悠悠的笛腔,清音浸溟空,花間聞折柳,
這是周御史的笛子。
周子溪的笛聲不再同往日那般透著股蒼涼悲憤,玉笛聲聲疏朗開闊,聞之令人胸懷暢快。
程千葉懷著愉悅的心情進入了自己的寢殿,
殿內的情形讓程千葉有些詫異,平日裡照得整殿燈火通明的那些銀燭都被熄滅了
唯獨在條案上燃著一雙紅燭,搖曳的燭光給這古意盎然的屋內披上了一層曖昧的暖意。
床榻之上低垂的帳幔微微有些晃動,顯然是裡面有人。
程千葉放輕了腳步,向著床沿走去,
床尾的衣架上掛著一套熟悉的男子的衣物。
邊上的春凳披著一條白色素錦,上整齊的擺放著一些不可言說之物。
再往前的地面有一雙男子的皂靴,靴子倒了一隻,顯見脫靴的人有些慌亂。
程千葉一下掀開了帳簾,床榻內披散著長髮的墨橋生口中叼著一條紅繩,正想方設法地想將自己的雙手捆上。
他太過焦急,以至於額頭微微出汗,甚至連程千葉進來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直到程千葉嘩啦一下掀開帳幔,露出那張笑盈盈的臉來時,墨橋生才嚇了一大跳。
他口中一鬆,那條紅繩便掉落了下去。
程千葉的視線順著那條滑落的細繩一路往下,滯留了片刻,挑了一下眉:“小墨,你這是在幹什麼?”
墨橋生全身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的紅透了,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司馬徒教給他的那些情意綿綿之話,他明明已經反覆背得爛熟,但此刻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想不出。
程千葉伸出手,輕輕推了一把,將墨橋生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