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只要種完中間公共部分,再種自己的田,收入就可以歸自己所有了。”
程千葉蹲在那塊樹枝畫出來的井字邊上想,原來這就是井田制啊。
肖瑾發現這位養在深宮的公主,有時候十分單純缺乏常識,但有時又非常敏銳。
她時常能一針見血的歸納出問題的關鍵之處,並且還能提出些讓人驚訝的,十分超前的想法。
所以他也就忍不住詳細地解釋起來。
“是不錯,但前提是需要有一個固定的主君,並且國家少有戰爭。作為耕種井田的庶民,除了服雜役,還必須負擔軍賦和兵役。頻繁的戰爭,不僅造成沉重的稅務負擔,還使得大量男人丟了性命或淪為敵軍的奴隸。”
“確實啊。”程千葉伸手點著那個井字,“而且沒有積極性,種公田的時候可以偷懶耍滑,自己的田才精心耕作。土地又屬於國家,自己還不能買賣,會種的也只能種這麼多地,無力耕種的,也種這麼多。”
張馥整袖行禮:“主公見識非凡,臣所不能及也。”
“老肖你別學張馥這套。”程千葉笑著舉手遙點了點,“你在我心中可是半師一樣的存在,我最能信任和依靠的人,也只有你。”
商業互誇誰不會啊。本姑娘也很在行的。
肖瑾聽了這話十分感動,誠摯勸導:“張公當世奇人,智計無雙,主公最近緣何對其冷淡了許多。”
“他這個人啊,看起來整天笑眯眯的,實際上心裡傲得很。他看不上我,我再貼他冷屁股也沒用。不如先晾他一陣,效果可能還好點。”
想要張馥這塊紫水晶向我效忠,短期內估計是拿不下了。
肖瑾心中想道:這樣看來,公主不僅思維敏銳,見解獨到,御下倒也自成一套,看人的眼光也很獨到。只嘆她是女兒身,不然興許還真是我大晉的一代明君。
此刻的西山月神泉,墨橋生獨自泡在水中。
沒有主人在身邊,他心中無端的又對水產生了恐懼。他悄悄伸一隻手握緊欄杆,不讓他人發現自己的緊張。
蕭繡蹲在池邊,百無聊賴的看著他:“橋生,我覺得你都大好了吧,主公為什麼還天天打發我們過來啊。也不知道最近是哪個妖豔賤貨陪著主公出行。總不會是新來的那對醜八怪姐妹吧。”
墨橋生:“有勞你日日陪我前來。只是主人之命不容違背。否則我……”
否則我也渴望能跟隨在主公身邊。
“小墨。”蕭繡左右看看無人,於是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主公在這裡臨幸了你好多次了吧?”
墨橋生騰的漲紅了面孔,許久方道:“不,主人不曾招幸我。”
“不可能吧?從來不曾?主公那麼寵愛你。”
墨橋生不再言語。
“我說你。”蕭繡傾下身,悄悄說,“你不會從來都不主動服侍吧?”
墨橋生一臉茫然。
“誒,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主公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不主動服侍他,他是不會勉強於你的。但是主公對你這般體貼,你還不識他的心意嗎?”
“你難道還要主公主動伺候你不成?”
“難怪前幾天我給主公侍寢,主公對你有所抱怨。我說主公最近都不來泡溫泉了。原來如此,你真是傻的啊。”
墨橋生低下頭道:“主人……他真的如此說?”
“你這是有負主公之恩。”
“我……”
蕭繡和墨橋生回城的時候,見到城牆下的粥棚處人群湧動,似有什麼熱鬧之事。
走進一看,他們的主公晉越侯,竟然親自在粥棚施粥。
只見程千葉頭束金冠,面如滿月,穿一身胡服。正忙得滿頭是汗,一張俊秀白皙的臉龐透著潮紅。
從他手中接過粥碗的百姓,個個感動得涕淚交加,不少人行禮之後都是抹著眼淚離開的。
“主公慈悲心腸,真乃菩薩下凡。”
“日日來為我們施粥。”
“我們有救了。”
“真希望永遠都做主公的子民。”
墨橋生和蕭繡趕上前去伏地行禮。
程千葉抹了把汗,一左一右扶起他們。
“以後伏禮都免了,實在要行跪禮就夠了。”
蕭繡跺腳道:“主公您怎麼能做這種事,還天天來。”
“誒,我現在也做不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