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為王,本也沒有妨礙過魏國大計,甚至每每需要時極力相助。哪料想到他們竟會設計暗算,借王兄大喜之日把我騙回囚困,逼迫說出修學兩妖族法術的奧秘。
多少次都想幹脆由他們自取滅亡,若非想起母妃至死都念念不忘我族生死存亡,早讓他們去死。
但三妹……卻騙她入牢房後暗自施以意念種植,隨口亂說一通,她以為當真已學得,結果武當道聖氣她藏私不說真話,從此兩人絕交,他也放棄了此念。三妹自己卻因為不信自然精靈的懲罰一說,變成副不人不鬼的模樣,至今苟延殘喘等死。“
席撒又佩又懼。意念種植相傳為血腥妖精一族創造的精神法術,曾有一支部落遭遇大難,部落中唯一精通高深殺傷力法術的祭司年紀太老,無力憑藉將死之軀施放。便創出此法,族內無論男女全都甘願為部族獻身,後被種植意念,最後用一條條活生生的性命換得一次次強大殺傷力法術成功。
為此付出三十七條生命的代價,殺得入侵者再不敢來。在血腥妖族中,這事蹟非常有名。
意念移植法術後來被該部落獻於血腥族的王,廣為各部族大祭司所修習。真正的施法者其實是種植意念的人,但被種植意念者卻感覺是自己,承載法術反噬的也是他。血腥族往往用於面對危機,戰士自願奉獻生命以求大祭司長久活下去,保護部族太平。
被罌粟不離這般使用,當真只有人類才想的出,做的出。兩妖族內若有人以此法害人,事後必被精通法術的祭司所察,縱使有一萬條命也絕活不過兩妖王所派使者的追殺。
再者,兩妖族信仰強烈,且榮譽感,自尊心幾乎勝過一切,寧可死也不會做這等受眾人唾棄的事情。在她們的認識裡,死亡並不最可怕,所有生命的終結都會在未來被自然精靈以新生形式獲得延續,如果做出為種族所不齒,喪失榮譽自尊的事情,將來就再也不能重生為妖精,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個人的私慾全在不損害自身榮譽和自尊的前提之下,故而為人行事幹脆直接。種族內部階級和強弱劃分鮮明,不如族人強大在他們看來也非恥辱之事,維持自身的榮譽感和自尊就是獲得尊重和認同的基本途徑。
罌粟不離說完她的故事,最後悠悠長嘆。“所以,很感激你順手救我,再過些年,三妹死前必定不忿我仍活著,非先殺我不可。儘管騙她相信收集全部神秘紋章能恢復元壽,只怕她也熬不過幾年……“旋又忽然住口,轉而探問起他”你叫什麼名字?是何出身?“
“席撒,出身的小部落早已經滅亡,不提也罷。“他雖回答的輕描淡寫,罌粟不離卻聽的認真,只見她眉頭微鄒,沉思半響,忽然輕笑。“很古怪的名字,更像妖精族語。我知道你父母是誰,難怪見你發上有常人看不見的深藍元素能量光,果然有血腥妖精族血統。過去統領黑沼澤部落的席王該是你生父不錯吧?“
席撒想不到她竟記得這些陳年往事,便也不否認,點頭稱是。
“他可是個了不起的男人啊……那種時候竟然敢倡導跟妖精族和平共處,本領倒也不俗,還勾了個血腥妖精妖族女人生下孩子,頭一個能讓血腥族甘願婚配的男人。那時候引起的震動實在不小……“
席撒不由被勾起年幼記憶,時隔多年後的今天,仍舊清晰記得部族被屠殺滅亡的景象,仍舊記得人類眾部落逼迫他父親殺死母親懺悔的場面。他父親沒有屈服,他母親也沒有自以為是的試圖以自絕換取丈夫生存機會。
他們雙人雙劍,一直殺到鮮血流盡。
他一直不認為父親的理念是錯,但一直不認為父親在當時的環境局勢下倡導不可能被認同的理念行為明智。但他敬重父母那份至死不屈的精神,也承認他們之間真摯的感情。
他更清楚部族當年遭遇那番變故,是因為本就圖謀母親那些寶物的眾多部落首領終於因為父親倡導的理念尋到共同討伐的藉口。因為父母戰死的時候那些人沒有笑,當從寶庫蒐羅到收穫時,全都在笑。
只他一個活下來。因為有血腥妖族血統緣故,從小他模樣就長的討人喜歡,被屠殺他部落的人看中,想要帶回去當奴隸養。路上他刺死看守計程車兵,卷著鋪蓋滾落道路旁的崖坡,又利用熟悉的沼澤地形逃脫。
此後輾轉流浪,曾險些被抓去當小奴隸,結果幸運遇上在做‘買賣‘的撒拉。他很慶幸那時的自己沒有把父母不屈的精神丟棄,若非那股精神讓他拒絕撒拉改名換姓的提議,撒拉最後根本不會將他收養,只會把他當個珍貴奴隸品種轉手賣出。
當然,後來他才知道身為血腥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