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恥而後勇。”
欒玉身軀一震,忙道:“我會與他們傳達。”
齊紅棉“恩”了一聲,拿起手中小書,見欒玉並未知趣地退去,蹙眉道:
“還有事?”
欒玉面露猶豫,但還是說道:
“御主以為,明日那季平安勝算幾何?”
齊紅棉笑吟吟道:
“你怎麼也關心其此人來?只以為他賭鬥贏了你們?”
欒玉沒吭聲,算作預設,但實際上,是趙元央託她詢問。
齊紅棉深深看了女長老一眼,有些煩躁地說:
“陳儲良底子極厚,若季平安只有這點本事,必敗無疑。”
欒玉得到答案,無聲吐了口氣,恭敬退下。
等雙手關緊雕花門扇,她略有些發愁地想著,如何給趙元央說。
以她的視角看來,季平安幾乎沒有勝算,除非他還隱藏有底牌,但打到這個階段,哪裡還藏得住?
揣著諸多心思,她邁步沿著迴廊往自己的臥室走,夜幕下,一根根廊柱在地上投下陰影。
抵達屋門外,欒玉愣了下,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臺階上。
趙元央雙腿併攏,抱著膝,一張小臉埋在臂彎中,好像睡著了,聽到動靜才抬起頭,睡意朦朧,呢喃道:
“欒姨。”
欒玉一陣心疼,走過去嘮叨著:
“夜裡冷,怎麼在外頭就睡著了。”
雖說,以後者的修為根本不畏懼這點寒冷。
趙元央揉了揉眼睛,含著期待問道:
“御主怎麼說?”
欒玉笑道:“御主說季平安勝算很大。”
“真噠?”趙元央眼睛一亮,喜滋滋地說:
“我就說他可以,趙元吉他們死活說他必輸。”
欒玉憐惜地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說道:
“好了,去睡覺吧。最近適應點沒有?用不用和姨姨一起睡?等再過些天,下半場比完咱們就能回瀾州了。”
趙元央太小,雖總冷著臉,小大人一般,但終歸是個小姑娘。
認床。
習慣了瀾州臥房的她,來神都以後總是睡不好覺。
“不用。”趙元央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趿拉著鞋子回去了。
欒玉搖頭失笑,又有些酸楚:
分明小姑娘與自己最親,可給那季平安救了一次,就胳膊肘外拐了。
難受。
……
瀟湘館大門外,張燈結綵。
韓青松鼓足勇氣,走進青樓,只見內里人聲鼎沸,歌舞笙歌。
大廳內的姑娘丫鬟猛地瞧見一個如此俊俏的書生進來,不禁眼睛一亮,蜂擁而至,香風陣陣。
“不要……別碰我……君子非禮勿視……”
韓青松薄薄的臉皮漲紅,一手按著劍柄,一手掙脫女妖精,好不容易一把拽住一個小廝,後者大驚失色,擺手道:
“這位公子,俺不接客的。”
雖然這名公子十分俊俏,男生女相,讓他略有些心動,但很快打消了這個該死的想法。
韓青松額頭青筋浮起,說道:
“我找人!秦樂遊可在此處?”
“哦,您找秦公子啊。”小廝鬆了口氣,眉飛色舞道:
“秦公子跟著花魁娘子上二樓了。”
韓青松面沉似水,直奔二樓,循著指點抵達了某間臥房外,隔著門扇就聽到裡頭妖精打架,不禁面紅耳赤,抬手拍門:
“嘭嘭嘭。”
“誰啊。”房間裡炮聲暫歇,然後是說話聲與腳步聲。
韓青松後退半步,看到房門被開啟,容貌俊朗,身材高大的秦樂遊穿著薄衫,胸膛敞開,愣了下,說道:
“師弟?”
韓青松木然道:“夫子差遣我尋你回去,後日你便與聖子比武,今天竟還……”
秦樂遊尷尬道:“你就說沒找到我……誒誒?”
最後,還是給硬生生拖走了。
只剩下門縫裡,側身坐在床榻上的香凝花魁似笑非笑,望著二人離開,嘀咕道:
“人族天才的滋味真不錯啊。”
清冷的大街上,兩名書生揣著手行走,冷風拂過巷子。
秦樂遊唉聲嘆息,一副衰相。
韓青松怒其不爭,同時又有些懷疑人生:
為啥大賞留到最後的,不是種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