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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是何妖怪,敢破吾霧,獨不畏赤鯉大王乎?”蟹虎曰:“爾呼赤鯉為王,其殆彼之侍從歟?”群妖同聲應曰:“然。”蟹虎曰:“如是休為爭鬥,吾等正祈爾之大王而來也,敢煩眾兄為我相通一語。”群妖聞說,齊入黃河。

不逾時,群妖破浪擁衛赤鯉立於波間,萬道紅霞閃灼不定。

蟹虎稽首再拜,跪於其前。赤鯉曰:“爾屬何妖,擅破吾霧?”蟹虎曰:“吾族蟹氏,序居第二,名虎。”赤鯉曰:“來此何求?”蟹虎曰:“紫霞真人任肩闡道,命虛無子臨凡脫化,號曰三緘,凡妖部中無不欲噬其軀以助成仙之品,而紫霞累施法力,誅及妖部,群妖爭鬥不勝,死喪甚多。今三緘遊於萬仞,為吾所見,意欲往誅彼命,又恐其力不敵,難與爭鋒。素聞大王道高法妙,因不辭步履來祈助之。倘將三緘誅後,不惟為群妖吐氣,而於大王昇仙之路亦不無小補焉。”赤鯉聞之,喜曰:“欲誅三緘,其計安在?”蟹虎曰:“俟其身至河岸,誅之自易耳。”赤鯉曰:“黃河險地,豈肯來茲,不若於萬仞山之東隅,化一蘭若,爾等化為老道,乘勢誘之。待彼到時,出其不意,舉口吞噬,是亦費力少而成功多也。”四蟹聆言,乘風速去,鹿妖、赤鯉在後緩行。行至東隅,蘭若已化就矣。

是時,復禮子化作三緘揚鞭而至,慧目遙視,蘭若內黑霧盤結,知是赤鯉統領群妖以候三緘。於是策馬前進,竟到蘭若假問途程。四蟹苦留入廟,獻茗後款以齋筵。復禮子身剛入座,赤鯉捲起妖風,突至席前,罵曰:“小小年華,即欲闡道耶?

待吾吞之,以供一飽。“復禮子不答,暗以如意金鉤麾去。赤鯉駭轉自欲逃,早被金鉤勾著矣。群妖上前,各顯法力。復禮子正難相敵,紫霞、清虛驟至,群妖四散焉。復禮子當請紫霞發落赤鯉。紫霞曰:”赤鯉為妖,害及黃河居民無算,可命五雷擊之。“清虛曰:”赤鯉之罪理應當誅,不如釋歸以待後用。“紫霞諾,謂赤鯉曰:”釋爾歸洞,須易轍改弦,毋得再害世人,他年自不爾負。“赤鯉謝去,仍含怒氣,吐霧遮天。紫霞曰:”赤鯉心尚不服,吾必遣將招回,誅此惡妖,以除後患。“清虛曰:”化外野精,焉能一拘而服?如再作厲,擒獲時惟開以言詞,令彼積愧生悔,方能心悅誠服而為我用。譬諸銅頭厲鬼已擒獲二次,頑梗依然,可知以力服人,非心服也。“紫霞曰:”如是急返雲車,以俟異日。“清虛曰:”然。“遂各乘雲歸於仙府。

猴山洞裡雲衣真人一日身登聚仙台,招諸弟子曰:“紫霞為闡大道,命虛無子脫胎臨凡,水怪山精累累纏擾,雖清虛、凌虛、碧虛等功傳首步,而三緘未能領略,惟風塵僕僕,以訪友為心,不知七竅原為敗道臨凡,群仙焉能使之相遇?爾等可於綠林莊前化一茅庵,三緘至斯,吾將傳以一二護身之道。”言猶未已,臺下脾夢子答曰:“欲衛道軀,必資法術,師欲傳彼一二,其理固宜,然彼自有師,何勞旁代?”雲衣曰:“闡此大道,為醒世迷,以廣仙班,吾輩衛之,上天亦甚樂耳。”脾夢子曰:“彼如能受,不枉師心勞苦,如弗能受,不幾空耗神氣乎?”雲衣曰:“彼能受耶?道如闡明,功歸吾輩,若弗能受,吾心已盡矣,豈可坐觀成敗,而不為之一助乎?”脾夢子聞言甚合,緩整仙威,約及道弟道兄並駕雲車,直向綠林莊而墜。口噓清氣,頃將此莊化為若大道庵。雲衣真人祥光一展,來至庵內,獨坐瞑然。無何,泥丸衝動,輕清之氣結成一坊,墜於莊前,上現“泥丸國”三大金字。諸弟子見而稟之,雲衣曰:“即此已知三緘終為闡道之人,故能成此佳兆,爾等各整精神以待。”諸子應諾,環侍而候。

三緘自光耀洞中止宿一宵,又向前進,暗想:“老道夢中所傳,雖常持能定心猿,總弗能凝神煉氣。”心甚不樂,懶舉徵鞭。僕見而謂之曰:“公子近日何思何慮,大減形容?”三緘曰:“吾無思慮,形容何減乎?”僕曰:“公子訪友多年,未能覿面,究不知世有七竅其人否。縱有其人,一在天涯,一在地角,恐虛費歲月,難以相逢,如或逢之,未必即成大道。況歷稽往古,聖神仙佛,孝居第一,主公主母桑榆已迫,倘在外訪友不計春秋,兼之途程愈去愈遠,椿萱亦或凋謝,大道即成,孝行有虧,不無所缺矣。僕見世之求道者,置雙親而不顧,拋兄弟妻子而遠行,廢卻人倫,入山不返。究其結局,猶是凡夫,甚有或在深林為虎狼所噬,否則欲歸閭里,自覺無顏。其始也為求仙而去,其終也一無所成。以僕思之,何若庭幃株守,盡其子職,成一有死有生之神仙乎?”三緘曰:“爾言極是,奈何已出征途,再訪數旬,如弗遇時,遂歸奉親,永不復出。”僕曰:“今正夏矣,薰風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