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客廳照得更為清透。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空曠得只剩了月光的客廳,想起她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時候的客廳,比現在還要冷清,一絲人氣都沒有。
他平時只是在臥室休息,這個房子也不過是房子,沒有家的感覺,怎麼會有人氣?
不光這裡,大宅也是。
現在來看,整個懷家都是破碎的。一個好好的家庭,怎麼會將親情維繫到了如此地步?懷荊該是怎麼樣的心境呢?
吃過貓糧後,咪咪走到了許星空的腳邊,仰頭喵嗚了一聲。
低頭看了一眼咪咪,許星空一笑,將它抱了起來。
懷荊說很晚才回來,許星空也沒著急睡。抱著咪咪去書房挑了本書,許星空到了客廳的沙發那裡學著懷莞教她的那個樣子盤腿坐下了。
今晚月亮雖然不圓,但月光很好,許星空只開了兩盞燈,趁著月光和燈光,心越來越安靜,咪咪就坐在一邊,許星空拿著書低頭看了起來。
懷荊開門進家的時候,抬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女人。女人側臥在沙發上,身段玲瓏,月光本清冷,灑在她身上後,卻被她感染得如水般溫柔。
她手邊放了本書,雙手合十枕在頭下,連睡覺都睡得那麼乖巧。
咪咪趴在沙發側沿上,在懷荊開門進來時,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看到是他後,喵嗚叫了一聲。
懷荊視線一動,看了咪咪一眼,手放在唇邊,輕聲噓了一聲。咪咪會意,沒有再叫,低頭舔了舔爪子。
將手放下,懷荊起身走到沙發前,蹲下了身體。
女人睡得很熟,剛剛咪咪的叫聲也並未把她喚醒。月光在她臉上打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她五官的輪廓都變得精緻了許多。
她在這裡等他麼?
懷荊想。
只是這麼一想,原本裹滿風霜的心,像是被火舌舔了一下,將風霜化為熱霧,堆滿了他的心房。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意她的,懷荊已經記不清楚了。就連現在,他回憶起與她的種種,腦海裡卻全是她紅臉低頭時羞澀的模樣。
眉眼一柔,懷荊將手臂伸入女人身上。她身下溫暖,身體柔軟想,懷荊微一用力,就將她抱了起來。
懷裡女人依然睡得很沉,懷荊抱著她,小心翼翼地上了樓。
許星空在被放到床上時,意識清醒了一點。她微眯著眼睛,床頭開著檯燈,給身邊的男人打了一層模糊又溫柔的光霧。
她心中安定下來,說了一句。
“你回來了。”
聲音裡還帶著剛剛睡醒的嬌憨。
雙臂支撐在她的身側,懷荊抬手將她耳邊的劉海撩到一邊,輕輕地應了一聲。
“嗯。”
男人聲音裡有些乏累,許星空思維一頓,睜開了眼。
他俊逸的臉就在她的眼前,沒有什麼疲勞的神色。但心裡應該是累的吧?畢竟現在懷家要將他趕盡殺絕,他孤身一人應付這些,心裡該有多累呢。
許星空眼神軟了一下,她抬眼看著男人,問:“很累嗎?”
燈光下,男人神色微微一動,他唇角帶了笑,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問道:“心疼了?”
許星空一怔,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心疼談不上,但比對普通人肯定是更要在意一些。至於在意多少,許星空算不過來。
見她沒有說話,懷荊唇角微抿,說:“我最近一段時間會很忙,可能沒時間陪你。”
心裡像是被偷走了一絲風,有點涼有點空。
許星空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應了一聲說:“嗯。”
兩人鼻尖相觸,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曖昧迷離。
“你會等我麼?”
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她抬眼看著男人,喉頭微動,脫口而出。
“會。”
男人眼中的笑意加深,像是寒潭中飄了花朵,他將他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上去。
兩人晚上沒有做,只是抱在一起睡了。懷裡女人的呼吸很快安穩下來,窗外海風肆虐,窗內溫暖如春。
這是他心中最後的安寧。
他現在前途未卜,不能將她捲入這紛爭之中,他現在做不了她的鎧甲,也不能讓她成為他的軟肋。
懷荊最近很忙,許星空將咪咪接回了家。沒了懷荊,一人一貓的生活似乎空蕩了很多。而她以前這樣,完全不覺得有什麼。
吃過晚飯後,許星空抱著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