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將來老三回來知道咱們不管他,該怪我們心狠了!”
陳梅花心裡亂糟糟的,隨意地點點頭。
柳建軍滿意了,立刻把信拿好,丟下一句話,“我去找老二,商量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就在他家吃了,你別等我回來了!”
陳梅花點頭應了。
可剛才一直盤桓在她腦海裡的想法卻怎麼也揮之不去,而且看著柳建軍這些天柳爺爺的態度,她越想越沒底。
於是,她趕緊去找柳柳說說心裡話。
柳柳看她娘進來後,卻反身把門給關上了,有些摸不著頭腦,看著她孃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立刻關心地問她,“娘,你怎麼了?”
陳梅花簡潔明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甚至連自己她猜測老三家出事的想法都說了一遍。
說著,她探尋的目光看著柳柳,問她心裡的想法,“你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老三家的呀?”
柳柳也很擔憂三叔家的情況,不過,她卻不放心她娘,“娘,你從來沒出過遠門,連縣裡都很少去,更何況人生地不熟的上海呢。不如,我先寫封信,問明原委,再決定是否要去,順便再給他們寄二十錢吧,糧票要是有的話,也寄點過去,畢竟城裡跟咱們鄉下不一樣,得要有票才能買到糧食。”
陳梅花聽了女兒的話,覺得自己的心真的放下了,她的女兒是個良善的,像她。
“好,我決定這麼辦了,你先寫信吧,明天星期六,你二叔家的三妹應該會回來,正好讓她給帶到縣裡。”
柳柳立刻應了。把孩子送到陳梅花懷裡就開始找紙筆寫信。
雖然她好久沒有寫字了,可以前上學時買過的筆還能用,又從之前沒寫完的本子裡撕下幾張空白頁,開始坐下來寫信。
寫好之後,柳柳又讀了一遍給陳梅花聽,見她滿意了,立刻把信紙疊了好幾層,才給陳梅花。
陳梅花把信揣到自己兜裡,準備明天去找三丫。
柳柳把紙筆收回原來的架子上,才想起來說,“娘,剛才我回屋的時候,看到奶奶也去堂屋了,她有沒有說什麼?”
陳梅花一愣,著急地追問她,“你奶奶真的去堂屋了?”
柳柳愣了一下,很肯定的點頭,“我看她的方向是去堂屋的呀,我還能騙你不成?”
陳梅花心再次涼了,好半天才嗤笑一聲,嘆息著說,“我說呢,你爹為啥這麼涼薄呢,原來是隨了他娘呀!活該!”
柳柳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也顧不上了,一直在睡覺的另一個寶寶醒了過來,哇哇直叫,她趕緊彎下腰,抱起來哄它。
陳梅花懷裡的孩子因為聽到哭聲也跟著一起大哭,兩個人頓時手忙腳亂地開始哄孩子。
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柳建軍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柳建國和許翠林。
五個人又開始開會。
柳奶奶自從下午偷聽到柳建軍和陳梅花說得話,就知道老三是自顧不暇了,老大和老二本來就不肯出錢,現在聽到老三也不出錢,肯定也不會出了。
五個人圍著吃飯的桌子坐著,柳奶奶在上位,柳建軍和陳梅花在她左手邊,柳建國和許翠林在她右手邊。
她彷彿想到你他們還沒有分家的時候,她和老頭子還是一家之主的樣子,就像現在這樣,他坐在主位上,前邊是老頭子的位置,對面坐著老三和老四,女兒和孫子輩全都在廚房吃飯的。
那時,她說的話沒有人不敢不聽的。
可,現在呢?人雖然還是坐在這個位置,可卻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習慣使然。
她倉惶地看著兩個兒子,希望他們別這麼冷酷無情,丟下他們老兩口不管,可她殷切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們好半天,他們都是在躲閃她的目光,她心頭有種想要逃出這間屋子裡衝動。
可,她卻一動不動地,屁股似乎是長在板凳上了一樣。
許翠林見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頌,他輕咳了一下,打斷這尷尬半天的僵局。
“娘,我們兩家商量了,家裡沒有多餘的錢看這病,大哥家要蓋房子給兩個兒子娶媳婦,我們家因為給大丫準備結婚,光陪嫁都花出去了好幾百,實在是沒錢了!”
柳奶奶陰森森地目光看著許翠林,“你沒錢?你那陪嫁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柳大姐結婚的時候,柳爺爺柳奶奶是住在柳建國家的,所以那些東西的來歷她可是一清二楚,現在拿衣這事搪塞她,拿她當傻子一樣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