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呢。”
燕檀走後,書香翻那包襖,才發現那包襖裡還有好幾套全新的小衣中衣。她估摸著羅夫人與郭大嫂子都缺小衣,將其中寬鬆些的一套送了給郭大嫂子,另一套給了羅夫人。
“這布比不得夫人往日用的,不過都是細棉布,夫人且將就著穿穿罷。”
羅夫人得了一套小衣一套中衣,很是高興,好生謝了她一回,改日夜了穿起來,棉布舒服貼身,她又生的纖秀,果然很是合適。
反倒是郭大嫂子那套,雖然瞧著已經是寬鬆的,但她生的膀大腰圓,勉強套到身上,勒的一身的肉曲線盡顯,老郭頭在木床上笑的打跌,“娘子,我們所有人都餓的瘦了一大圈,怎的你還有這麼多肉在身上?”被郭大嫂子壓在木床上好生收拾了一回,才服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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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80
書香自那日開始嘔吐,之後就沒再停下來過。
只不過從那以後都變成了晨吐,早晨還在床上朦朧之間就有了嘔意,裴東明若是手腳慢些恐怕都要吐到床上去。
起先還好,吃過早飯就正常了。
結果沒過幾日,症狀逐漸加重,照著一日三餐外加宵夜的嘔,飯前飯後都要來這麼一出,空著肚子吐黃水,好不容易吞下去兩口,轉頭又吐了,不幾日就瘦的要被山風颳跑一般。
裴東明一個對著蠻夷眼睛都不眨的漢子愣是愁的鬍子拉茬,眼窩深陷,快趕上逃荒要飯的了,天天對著哭的眼淚汪汪的小媳婦兒束手無策,坐困愁城。
如今山裡落了厚厚的雪,糧食雖然不足,但大家都照顧書香懷孕,每日裡總要多留些飯給她,可惜無論留多少她也咽不下去。
裴東明冒雪往深山裡又跑了兩趟,獵了一隻剛足月的黃羊回來,又親手燉了一鍋羊湯,熱熱盛了一碗端到床前,書香聞到肉味兒扭頭就開始大吐特吐……
裴東明好好一個大老爺們,生生急出了一嘴的燎泡。
小媳婦兒再消瘦下去,不止是孩子,大人都要去了半條命。
燕檀再一次來的時候,又請了上次那位大夫。那大夫見了書香臉色,出了裴東明兩夫妻住的小木屋,語氣就不好了起來:“這是怎麼照顧孕婦的?怎麼瘦成了這副樣子?不想要孩子就算了,別把大人也折騰沒了。”
向來辯才無礙的裴東明這一刻竟成了個結巴:“她……她吐……”神魂早就亂了。
大夫這話直是要生生剜了他的心肝去,成親一年多,早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個她的日子,怎麼還能夠忍受那孤寂清冷?
早知如此,這孩子不要也罷。
燕檀也慌了神,只以為請個大夫過來替書香把個平安脈,哪知道卻出了這等大事。連本來主張“生個孩子沒有不吐的,多吐些日子就好了”的郭大嫂子跟羅夫人也著急了起來,一起眼巴巴望著大夫。
大夫這一次不但留下了一副保胎藥方,且囑咐孕婦不可下床走動,須臥床養胎。
因著他一句話,書香終於過上了被圈養,投食,養膘的豬一樣的生活,除了因為服藥而嘔吐的次數有所遞減之外,大概可算作倖福了。
裴東明見這大夫的藥起了作用,雖然每日裡哄著小媳婦兒喝藥是一件極苦的差事,軟硬兼施,比審問蠻夷的細作還要費功夫,但他抱定了排除萬難不怕犧牲的精神一往無前的奮鬥在侍候孕婦的最前沿。
書香在床上養了幾日,又被像太上皇似的侍候著,不知不覺就脾氣大了起來,喝一碗藥,吐了半碗,就恨的要砸碗。她一抬胳膊裴東明就要驚叫一聲:“香兒你別使力——”自己上前去搶了碗過來,“為夫替你摔!”掄圓了胳膊就扔了出去。
本來要行兇的人呆呆看著這幫兇眨眼間成了主犯,都有點傻了,那點子鬱氣早消散了。
那木碗沿著山坡一路狂奔,不堪忍受這夫婦倆的遷怒,轉眼不見了。
門外頓時傳來郭大嗓子一聲怒吼:“裴東明你倆個再扔一個試試看?信不信我擀麵杖侍候?這都是今兒第幾個了?再扔下去今晚大家都不用吃飯了,以後飯前先去砍樹造碗……”
——生氣砸碗,確實不是個好習慣。
可是縱觀全屋,她手頭連個可扔的東西都沒有,總不能扔了枕頭吧?
書香反省了一回,也覺得自己最近脾氣暴長,可惜目前暫時沒辦法壓制。被強制躺在床上的日子不好過,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