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無權無勢的,就算過了會試,肯定也只能從芝麻小官做起,潘府有什麼事會找他?周頤突然靈光一閃,再想起以前韓相如給他說過潘思勰想招他做孫女婿的事情,心裡頓時起了防備。
潘府的閨女他可一個招惹不起。
“原本就想著上門拜訪,卻怕打擾了潘爺爺的清靜……”
周頤還沒說完,潘思勰就道:“哎,我和你老師多年好友,你又叫我潘爺爺,這情分自然不一樣,以後儘管上門來。”
周頤乖乖點頭答應。
又說了一會兒話,潘老夫人便笑著問:“周頤如今也有十七了吧,這年紀也該成親了,家裡可有為你說親事?”
周頤做羞澀狀:“因我早先想著考中進士再考慮成家的問題,所以家裡並未給我定下親事,不過,此次上京來,我已經遇見傾心的人……”
潘思勰拿著茶杯的手一頓,面上到沒什麼變化。盤老太太聽周頤這麼說,情緒瞬間麼有剛才高漲了,只試探著問道:“不知是哪家閨女?”
“潘老夫人,事關閨閣女兒的名聲,恕晚輩無法告知了。”周頤雖笑著,但語氣去無比堅決。
“哎,看我是老糊塗了,這確實不該問。”潘老夫人知道自己剛剛的問題有些唐突了,忙笑了笑。
潘思勰本想著撮合他和潘思,才叫潘老夫人來試探,可誰想這小子跟個泥鰍似的,他們這邊話剛剛才開口呢,就被堵了回來。
罷了,既然無緣他也不好強求,拋卻潘思說的那些玄乎事,他也著實喜歡周頤,把周頤招為孫女婿他也樂意。
可人家不願意有什麼辦法,潘思勰雖對周頤瞭解的不多,但大概的性子還是知道的,別看他一張臉上整日笑眯眯的,看著格外可親,不過這小子肚子裡可是九曲十八彎,他不願意做的事,再說只會讓他心生厭煩。與其這樣,還不如維護好現在的關係。
歇下了撮合周頤和潘思的心思,潘思勰又問了些周頤的日常,聊了聊科舉上的一些話題,便讓他回去了。
周頤走後,潘老夫人問潘思勰:“這周頤確實出息,不過這京中自是有好男兒,慢慢兒為思兒再選就是了!”
潘思勰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等周頤一走,潘思就來找潘思勰,潘思勰看著她一臉的期望的眼神,搖了搖頭:“思兒,你和周頤沒緣分,他親口說的已經有了傾心的人,還是算了吧。”其實潘思勰壓根就不相信周頤真的在京城有什麼喜歡的姑娘,他才來京城多久?
這隻怕是那小子沒看上潘思而說的託詞。
“不會的,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有傾心的人了?”潘思不敢相信,重生以來,她已經在想著法子的接近周頤了,可怎麼還是無法和周頤在一起?難道這就是她的命?她註定要錯過他?
不,不會的,上天都已經讓她重來一次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命,這次她也不會輕易認的。
周頤走出潘家門口,青竹已經等在了潘府外面。
他手裡拿著披風,見周頤出來,忙上前將披風為周頤披上:“少爺,明天就要發榜了,要不你早點兒回去歇息歇息吧。”
周頤聽了失笑,彈了一下青竹的腦門:“發榜又不需要我做什麼,歇息什麼?”
會試發榜在四月,此時正值杏花盛開,故又稱杏榜。
周頤和青竹回到客棧,便見趙宇文在大堂裡焦躁不安的轉來轉去。
“姐夫,你怎麼了?”周頤上前問。
“不知怎的,我這心裡老是覺得不安,周頤,你說我這次會試會不會又落榜?”趙宇文抓住周頤的手問。
周頤拍拍趙宇文的背,知道他是太過擔心了,便安慰道:“放心吧,你不是去玉泉寺求了籤嗎,那師傅說你這次必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對,是我太擔心了。”趙宇文輕輕噓了口氣 ,見周頤一派氣定神閒的樣子問:“周頤,你難道就不擔心?”
周頤輕輕聳肩;“現在再擔心也沒辦法改變結果了,只要在考場上發揮出了自己所學,即便落榜了,也沒什麼遺憾的。”
趙宇文聽了,羨慕的看著周頤:“真希望我也能有你這麼好的心態。”
周頤哈哈笑一聲:“放心吧,姐夫,你肯定可以過的。”
其實此時客棧裡比趙宇文還要誇張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吃著飯呢,就禁不住走神,甚至連東西都喂到鼻子裡去了。
還有的明明對面走著,那眼睛偏偏沒有焦距,就這麼面對面的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