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也沒任何表示。
轉眼間,蘇晏的上半身以及頭上就插滿了細細的銀針,乍一看刺蝟一樣。
儘管如此,可他看起來卻恣意的很,好似被扎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拍拍手,元初寒長舒口氣,“撤針的時候呢,要按照下針的順序來,錯了一道都可能會讓血液逆流。人的身體真的很奇怪,若是外傷,縫合一下就自己癒合了。可是內傷,就一定得小心,錯一步都不行。”
“我鑽研過很多剋制各種毒藥的解藥,但要解毒,就必須得以毒攻毒,對身體危害很大。有時便是解了毒,身體卻垮了。施以銀針,確實能避開這個問題,不過,製作解藥就要慎重了。”若是解藥毒性過大,解了身體裡的毒,卻中了另外的毒。
“對,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既能解了銅雀草的毒,也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這個他,她自然指的是豐離。
蘇晏卻看向元初寒,殷紅的唇彎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不妖異,很清淺。
孟柒慎重的點點頭,“當先最重要的是,要有成品的丹頂觀音,以及銅雀草。”
“丹頂觀音我有。銅雀草,我研究百多年前宮裡一個老太醫的手稿有些時間了。但是,事情太多,他的字跡又很潦草我看不懂,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全部研究完。這樣吧,我派人去取來,咱們一同研究。”這種事情,還是和同行鑽研最有效。
豐離是門外漢,然後又總是自己做主,覺得不重要的就扔開不給她念。和他研究能有收穫,才怪呢。
“好。”孟柒清冷乾脆的答應。
定下了接下來的事情,元初寒扭頭就瞧見蘇晏自己在那兒試圖拔手臂上的銀針,她立即伸手過去,一巴掌開啟他的手。
啪的一聲,響亮異常。過於用力,元初寒自己的手掌都痛了。
蘇晏看向她,臉上有著被打之人的無辜。
甩著手,元初寒橫眉冷叱,“不許動,老老實實的,我剛剛說的話沒聽到麼?”
輕挑眉尾,蘇晏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元初寒打的,手背通紅。
“本殿一定要聽你說話麼?”她和孟柒說話,他為什麼要聽。
“廢話,我是大夫。不許動,再動我就直接扎死你算了,免得你半死不活的壞了我名聲。”沒什麼好語氣,元初寒最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蘇晏卻不痛不癢,靠在那裡,狹長的眸子裡,笑意漸深。
“他不疼的話,就不用給他針灸。但是要針灸的話,就一定要記好順序。”時間到了,元初寒開始撤針。按照之前下針的順序,一一取針,她記得清清楚楚,絕無差錯。
蘇晏看著她,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來來回回,帶著她身上的藥香味兒。
他就說,豐離哪怕找個與她再相似的人來冒充她,他也絕對一眼就能看穿。不說其他,這身上的藥香味兒就無法複製。
研究完蘇晏,元初寒與孟柒離開。
走出小院,孟柒這才開口說話,“你何時離開孜州?”
“就這幾天吧。”孟柒來了,她也不用在這裡鑽研蘇晏了,因為讓孟柒來鑽研也一樣。
“也好,你儘量避開吧。”孟柒點點頭,這樣最好。
“這是什麼話?你打算和蘇晏火拼啊,還要我避開?”元初寒輕笑,陽光下,眉眼彎彎,燦爛至極。
看她那笑得沒心肺的樣子,孟柒幾不可微的搖頭,“你不瞭解蘇晏,根本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啊,大變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都是表象,這些西番的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真正的他,沒人瞭解。”孟柒很慎重的告訴她,有些事情一定不要想得那麼簡單。
點點頭,“我明白,所以,有勞你在這兒研究他了。”本來,她也沒打算與蘇晏過多接觸,躲還來不及呢。
“放心吧。”孟柒儘管並不想與蘇晏接觸過多,但是他中的毒,卻是他所感興趣的。
事情辦完了,元初寒將藥箱給柳蝶後,就去找豐離。
豐離在大廳,護衛也全部都在,青天白日的,這裡的氣壓有些低。
看了看那些護衛的表情,元初寒繞過他們走進大廳。
看見了大廳裡的情況,她也知道為啥是這氣氛了。
大廳裡,一個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跪在地上。主座,豐離坐在那裡,俊美的臉龐冰冷絕凜;幽深的眼眸恍若寒潭,殺閥滿盈。
站在門口,元初寒沒再往裡走,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