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
院判大人的房間門窗皆開,暫代院判的呂子恆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一隻手被元初寒扣在手中,她正在給他把脈。
自上次中毒,他已痊癒了,只不過有時莫名的呼吸困難,於是便請元初寒給他瞧瞧。
“身體沒有殘留餘毒,你呼吸不暢啊,是因為你最近太累了。清早和晚飯飯後儘量的活動一下,不要總是思考某些事情。腦力勞動者,比體力勞動者更容易得病。”放開手,元初寒笑道。
他手無縛雞之力,不像豐離會武功,體內內力盤桓,自動調節,他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呂子恆收回手,一邊認真聽著。
“來,我給你按兩下,保證今天一天都不會呼吸困難。”走至他身邊,要他換個姿勢,把後背亮出來。
呂子恆愣了下,“這、、、不合規矩吧。”她是豐離的人。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你們這文人啊就是毛病多。”無言,元初寒自己動手,將呂子恆扳過來背對她。
兩手落在肩頸處,拇指找準了位置,用力按下去,呂子恆立即悶哼了一聲,疼。
“很疼麼?”疼就對了。
“嗯。”呂子恆點點頭,很疼。
“疼,就說明你身體出問題了,忍著。”再次用力,呂子恆皺起眉峰,確實很疼。
直至按的呂子恆要昏過去了,元初寒才放手。
“找個地兒躺著,一會兒就滿血復活了。唉,今天眼皮總是跳,估摸著要倒黴了。”眨眨眼,可是眼皮還是在跳,弄得元初寒很不舒服。
“眼皮跳,在大夫來看不是生病了而是要倒黴?”呂子恆不知在大夫這裡也有解釋不了的事。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眼皮跳說明我眼瞼痙攣。成,呂大人您歇著吧,我走了。”瀟灑離開,但仍不斷抬手的揉著眼睛。
整整一天,眼皮一直在時斷時續的跳,元初寒弄了一塊白紙貼在眼皮上,但仍舊阻止不了。
造型奇異的出宮,使得所有人都看她,便是王府的護衛,也忍不住的笑。
“笑什麼笑?再笑給你們都貼上。”嚇唬著他們,元初寒一邊鑽進馬車。
馬車裡,豐離的視線也第一時間被吸引到了她的眼皮上,那麼大的一塊白紙,想不注意都難。
“這是做什麼?”幾不可微的蹙眉,豐離對這種怪樣子沒好感。
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元初寒扭頭盯著他,右眼被白紙擋住了,乍一看海盜一般。
“眼皮跳,貼白紙,意欲白跳。”民間傳說,但是她信。
豐離抬手將她眼皮上的白紙扯下來,不理會她的反對,盯著她的眼皮。
果然,在跳,而且很厲害。
“給我。”搶回來,又貼上,這樣能舒服些。
“扎一針或許就不跳了。”豐離看著她那個樣子,他也覺得礙眼。
“這是眼皮誒,我要扎的話得扎眼瞼,很疼的。”搖頭,不扎。
“那你打算貼到什麼時候?”獨眼龍一樣。
“貼到它不跳。”靠著車壁,她那模樣很是搞笑。
“醜死了。”豐離看不慣。
“嫌我醜就別看我,轉過去。”抬手推他的臉,元初寒也不開心。
抓住她的手,豐離幾分無奈,“對本王動手動腳,該當何罪?”
“誅我九族唄,來吧來吧。”總是嚇唬她,她才不怕。
豐離扯著她,她跟著他的力道歪歪晃晃,木偶人似的栽到他懷裡,眼皮上的白紙蹭到他胸口,飄然落下。
“幹什麼?放開我,不是嫌我長得醜麼?”作勢掙扎,可是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去,兀自折騰。
“確實很醜。”捏住她下巴抬起,豐離審視了一下,還是醜。
元初寒扭他的手又想近身搏擊,不過這次豐離可沒任由她,直接將她扣在懷裡,動彈不得。
折騰了一番累的氣喘吁吁,元初寒最後也不動了,打不過他。
鬧騰的回府,走下馬車,元初寒抬手揉著眼皮,不經意間發現有個從來沒見過的護衛正在豐離身邊附耳稟報著什麼。
用一隻眼睛看著他們,元初寒發覺豐離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這、、、又怎麼了?
片刻後,那人退下,豐離轉過視線來看著元初寒,幽深的眼睛,諸多複雜。
注視著他的眼睛,元初寒也不知怎的,心頭幾分不安。
走過去,放下揉眼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