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躲不開。再抬頭看過去時,那迎面走過來的人也看見了她。
四目相對,元初寒暗咒一聲,這次死定了!
沒錯,這迎面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曾被元初寒一針放暈的司徒律。
他一襲黑色長袍,身形挺拔,墨髮束在腦後,露出整張冷硬的臉龐。雖是劍眉星目,可是那張臉卻處處散著冷漠之氣,讓人根本無法注意到他十分出色的五官。
黑曜的眸子盯著元初寒,司徒律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
“三公子。”身後的護衛拱手鞠躬,給司徒律請安。
大步走過來,他走路之時都帶著風,那袍子都在動,似乎還在獵獵作響。
元初寒無意識的後退一步,悄悄的嚥了一口口水,她覺得她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這是誰?”垂眸看著元初寒,他的眸子泛著冷色恍若刀鋒。
“回三公子,這是鄭大夫,前來為老爺診病。”護衛回答。
“鄭大夫?很眼熟啊。”司徒律面龐冷硬,盯著元初寒,恍若在用那雙如刀的眼睛在剮她。
“司徒將軍肯定認錯人了,不熟不熟。”連連搖頭,元初寒極力的否認。
“是麼?或許是我認錯了。”略有深意的看了元初寒一眼,司徒律繞過她舉步離開。
他離開,元初寒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扭頭看了一眼司徒律已經不見了的身影,她快步的離開。
坐進轎子裡,元初寒抬手捶自己的腦袋,暗咒自己是個黃魚腦子,司徒律回來了,他肯定會回國丈府的呀。
她怎麼就給忘了呢?
糟了糟了,往後她肯定還會碰見他,下次估摸著他可能就不會放過她了。
今天他是剛回來,還有事情要忙,顧及不上和她提起舊仇的事。可是事情辦完了,他就有時間了,若是在國丈府再碰見他,那又是他的地盤,完了,她就完了。
不然明兒就不來了?
可是不行啊,已經答應過梅震南了,在他面前可不能言而無信,她還得做間諜呢。
琢磨著,她愈發焦躁,瞧著司徒律那眼神兒,她就覺得自己死定了。
他被扎過一次,下次肯定會有所防備,她想再扎他估摸著就不容易了。
不行,得好好想想對策,一定得從司徒律的手裡活著出來。
將她送到濟世堂門口,國丈府的護衛和轎伕就離開了,走進醫館之前,元初寒還不忘看看街上,司徒律是否在後面跟著她。
“小姐,你回來了。”文術端著切好的藥材從後院出來,瞧著元初寒有些神經兮兮的,他略有好奇。
“哦。收拾一下,咱們回去。”不能繼續呆在這兒,難保那個人不會來抓她。
文術雖是疑惑今兒為什麼這麼著急,可還是點點頭。
走進內室,顧逸笙從後院走出來,“鄭大夫,今天如何?”
“還好。我得趕緊回去,明兒見。”順著內室走進後院,元初寒直接的衝出後門,柳蝶正在後門等著她呢。
在街巷間兜兜轉轉,最終回到了王府,元初寒這才鬆口氣,現在,這王府是最安全的。
文術不知元初寒為何這麼匆忙,但看她那個樣子,想必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要說她膽子也大,居然敢隻身進入國丈府,便是做細作,也絕不是她能做的。若是暴露了,她也沒個武功,太過危險。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樓,元初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連連用手給自己扇風。
“小姐,喝水。”將茶水拿過來,文術欲言又止。
“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去休息。”往嘴裡灌茶水,她腦子裡恍若安了螺旋槳,在思慮著該怎麼辦。
文術沒辦法,只得去休息了。
撿起還在地上爬的小紅,元初寒轉身上樓。
在房間後窗那兒看了一下,後樓裡安安靜靜的,護衛也沒在,可見豐離還沒回來。
坐下來,元初寒舉著小紅,暗暗思慮該怎麼辦。
想起今兒司徒律那眼神兒,很明顯在告訴她,不會放過她的。
後脊竄過一陣涼風,她放下小紅,摸索著自己的袖口。
她的衣服,袖口都是加厚的,為的就是便於將銀針插在這上面。
明兒得換一件袖口更厚的衣服,多插幾根銀針,若是碰見了司徒律,她就再給他一針。就是勝算不大,她也得試試,決不能坐以待斃。
瞧他那滿身殺氣的樣子,若是真動起手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