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出發離開帝都的這段時間當中,元初寒再也沒有離開過王府。雖她是想去濟世堂坐坐,和顧逸笙交流交流,但擔心或許會和那對她有著恨意的司徒律撞上,最後還是老老實實了。
儘管人家大將軍未必有那個時間,可依據那天瞧見的他那眼神兒,元初寒覺得危險。
他瞧見了她在濟世堂,想來之後務必會走一趟找她。
王府的護衛說他馬上就要回邊關了,希望他趕緊走。走了之後,再也不要回來。
而且這幾天來,小皇上也不斷的在表示他的關心。
儘管她元郡主看起來很‘糟糕’,但貌似小皇上對她很是同情和憐惜。別看他年紀小小,可是心地很不錯,最起碼元初寒覺得這小皇帝不適合做皇帝,沒有一顆狠毒的心,那個位置坐不長。
他若是有他皇叔的三分之一,興許也不會是個傀儡了。
不過,她沒有時間關心別人,眼下關心的還是自己。
和豐離一同離開帝都前往濟中,雖她不願意,可也沒得辦法。
香附一聽要留在府裡假扮成她,更是哀嘆連連,小丫頭的命運果然只能這樣了。
元初寒連連安慰,保證她不會丟下她不管的,這才算是安撫住了香附,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裡假扮成重病的元郡主。
二十七日眨眼間就到了,大清早,太陽還沒升起來,府中的人馬就已經準備好了。
洗過了臉,可仍舊擋不住元初寒要合上的眼睛,在文術的攙扶下,倆人告別了淚眼婆娑的香附,然後朝著前院走去。
元初寒的眼睛幾乎是閉著的,全程依靠著文術的攙扶帶領。文術也頗為睏倦,主僕倆倒是一個德行。都說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這句話完全對頭。
磨蹭到了前院,王府大門敞開,精緻的馬車就停在門口,一眾護衛也都各就各位。
文術扶著元初寒走出大門,下了臺階,然後費勁的將她推進了馬車裡,他這才算鬆口氣。
眼睛轉了一圈,才發現他根本沒馬車坐,一匹馬正等著他呢。
苦著臉,想著自己接下來要遭罪的屁股,一口氣還沒嘆出來,就聽得四周護衛齊刷刷的拱手高喊,“王爺。”
文術一個激靈,刷的單膝跪下,他可怕惹著豐離。
暗色的錦靴從他眼前經過,同樣暗色的袍角帶著風,讓人不禁的收斂了呼吸。
直至那人上了馬車,憋悶的感覺才消失掉,文術也徹底的精神了。
馬車裡,豐離站在門口,垂眸看著那橫在車廂裡的人兒,入鬢的眉微微揚起。幽深的眸子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無語,就知她睡相肯定差,但誰想到居然奇差無比。
元初寒雖沒有深眠,可腦子還是不清醒,她的生物鐘絕對不是這個時候,所以此時此刻,無論是她的大腦還是她的身體,都沒醒。
橫在車廂裡,身下又軟的不得了,簡直和床無異,想睜眼也無力。
豐離站在那兒看了她半晌,她絲毫無睜眼的意思,最後抬腿,跨過她的身體,坐到了主位上。
門外的護衛像是長了透視眼一般,豐離坐穩的同時,外面響起喊出發的聲音,下一刻,隊伍出發離開王府大門前。
馬車一晃悠起來,元初寒睡得更舒坦了。
豐離坐姿端正,暗色的華麗長袍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勢有效的釋放出來。整個馬車當中,他所在的區域與元初寒所在的位置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若是進入他的世界,必定會壓迫的人喘不過氣。
可他的這種氣壓,卻好像完全影響不到某個人,元初寒睡得昏天黑地,馬車出了帝都的城門,她依舊身處夢鄉。
豐離至始至終在垂眸看著她,視線如此有穿透力,可她毫無知覺。
後來豐離覺得,可能是她臉皮太厚,厚如城牆,所以沒任何的感覺。
官道平坦,出了帝都後,隊伍速度加快,馬車更是如飛。
好似那時從郴州回帝都時的速度,馬車飛起來一般,馬車裡的人也不受控制的顛簸,尤其是躺在那裡的人。
元初寒起初是皺眉,然後側起身,可是完全擋不住那顛簸。
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往門口滑,她自己也有所感覺。
伸手,亂抓,抓住了些什麼,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然後拱啊拱,挪到那她抓住的東西附近,張開雙臂,攀住!
豐離垂眸看著那抱住自己腿的人,眼裡的佩服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以為馬車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