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岸邊的水草爬上岸,扯著豐離,元初寒費盡了力氣。
這也是第一次知道,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堪比一座大山。
全身**,水順著頭髮往下流,元初寒也已經管不了了。看著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的豐離,抓住他的手試探脈搏。
她大口的呼吸,身上的水不斷的往下滴,可這些都已經不能進入她的耳朵了。全身的感受都在手指間,因為她發現豐離的脈搏竟然很微弱。
很明顯的心脈受損跡象,他受傷了!
鬆開他的手,元初寒一把扯開他的衣服,幾層布料下,豐離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出來。可是,乾乾淨淨,毫無破損,他沒受傷。
擰眉,元初寒一時間也有些詫異,怎麼會這樣?
“豐離?豐離你醒醒。告訴我你什麼感覺?”跪在地上,元初寒拍豐離的臉,一邊叫道。
說她不著急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有個三長兩短,誰還幫她解除和小皇上的婚約?
“豐離?”手上用勁,可豐離還是沒知覺。她想用銀針扎他,可是他現在的脈相呈心脈受損狀態,她也不敢隨意下針,一個扎錯,他可能就完了。
“王爺,郡主。”驀地,一旁傳來護衛的聲音。元初寒扭頭看過去,數個護衛全身**的正從樹林的另一側跑過來。
“你們來的正好,快來看看豐離。他到底怎麼回事兒?他有隱疾是不是?”元初寒也確定了這一點,豐離這絕不是突然發作,他體溫一向很低,數次碰他的手他的身體都涼涼的,他心脈本來就不好。
“郡主別擔心,王爺確實是舊疾復發。吃了這藥,再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杜駿最先衝過來,跪在地上,從胸口隱秘處掏出一個瓷瓶來。
開啟瓷瓶,藥香四溢,他倒出一粒褐色的藥丸,塞進了豐離的嘴裡。
元初寒聞著那味道,眉頭蹙的愈發厲害。
確實是治療心脈受損的藥,只是,這藥裡面有幾味帶毒的藥材,這種藥,說白了只是緩解用的,根本不治本。
而且經常食用,身體也會垮的。
不過,這藥確實很有用,將近一分鐘後,豐離便睜開了眼睛。
幽深的眼睛亦如他往時那般,恍若剛剛那雙目緊閉毫無反應的人根本不是他。
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扣在他脈門間試探,脈搏跳的比剛剛穩健多了,這藥,效果真快。
“王爺,刺客逃走了。趙王也受傷了,不過他已派官兵過來了,咱們趕緊回去吧。”杜駿稟報,一邊撫著豐離坐起來。
元初寒的臉緊繃在一起,“趙王受傷了?真的假的,他不會割了自己一刀騙你們的吧。”
杜駿一愣,看了一眼元初寒沒說話。
豐離喉嚨動了動,將那巨苦無比的藥嚥下去,“回去。”
“是。”杜駿領命,起身指揮眾護衛行動。
元初寒抓著他的手盯著他,一邊說道:“你感覺怎麼樣?”她覺得,他不會感覺很好。
豐離看著她,儘管全身溼漉漉,可風度猶在。相信便是他再如何狼狽,看起來也絕不會很糟糕。
“疼。”一個字,說出他的感覺。可在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所說的疼,他在忍著。
元初寒也猜到了,而且豐離這病,絕對是個大病。
“回去我給你看看。”抓著他的手臂,元初寒和杜駿一人一邊的扶著他站起來。
豐離身姿挺拔,腰背一向挺得直。可此時此刻,他身體明顯緊繃,而且,用不上力氣。
杜駿在另一側扶著他,元初寒在這邊。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而且逐漸的,他開始朝她的身上倒。
元初寒幾分吃力,掃了一眼另一側的杜駿,不禁皺眉道:“杜護衛,你用些力氣行不行?要壓死我了。”
杜駿幾分無辜,他自己也能扶的動豐離,可是他明顯的在朝著她身上靠,他這護衛還能把王爺拽回來不成?
亦步亦趨,元初寒愈發的吃力,一手抓著豐離腰後的衣服,承載了他大部分的重量。
走出了樹林,車馬隊伍都已經停靠在了樹林邊緣。
文術瞧見了元初寒,幾步奔上來。在注意到豐離時,他立即睜大眼睛,攝政王受傷了?
元初寒也沒空理會文術,見他沒受傷也就放心了。和杜駿扶著豐離登上馬車,然後她就鑽了進去。
隊伍立即出發,今日暖燕湖一遊,誰想到居然會是以這種結局收場。
馬車裡,豐離第一次沒有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