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近來處於多事之秋,明明即將新年,可是現在卻沒一點新年的樣子。
便是宮裡,也是同樣的沉肅,好像空氣都帶著壓抑的氣息。
下了早朝,攝政王豐離便直接與皇上去了御書房。
書房之中的人全部撤了出去,只餘下叔侄二人。房門緊閉,沒人知道里面在商談什麼事情。
順公公以及大內侍衛禁衛軍都在外面,微冷的天氣裡,眾人屹立不動。
許久,那御書房的大門終於開了。攝政王由裡面走出來,步伐凜冽,孤絕於世。
眾人恭送攝政王,卻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後,聽到書房之內傳來砸碎東西的聲音。
順公公快步的跑進書房,只見御案之上,豐芷爵陰沉著臉,盯著眼前御案之上的一堆粉末。
旁邊,是寬大的硯臺,顯然那堆粉末是用這硯臺造成的。
順公公從未見過豐芷爵這般生氣,一向和暖的眼眸中,狂風席捲,暴風雨來臨之勢。
城中,依舊熱鬧。因為臨近新年,所以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看起來也多了幾分新年的喜慶。
商行也張燈結綵,紅色的燈籠掛在門匾兩側,待得晚上亮起,所照亮之處都得紅彤彤的。
新年,元初寒這個老闆也開始給下面的人發放賞錢。去年這些事情都是由陸潛來做的,而現在他人在西番,所以今年元初寒想親自做。
拿著往年發放賞錢的賬本看,分析著陸潛以前都是如何發放賞錢的,她心裡也有數了。
寶字號錢莊很大方,不似某些生意人摳門。這賞錢,還是比較可觀的。
“就按照去年的發放吧,我看啊,都不少。”琢磨了一會兒,元初寒覺得按照去年的就行。陸潛發放的賞錢,很大方。
康生點點頭,“行,屬下這就去辦。”
“我眼睛都花了,果然啊,這種事情我做不了。”閉上眼睛,元初寒覺得眼前飄過的都是那些數字。
康生只是笑眯眯,“這些事情本來也不必小姐來做,有屬下們在,您無需操勞。”將賬目收拾起來,康生依舊笑眯眯。有鄭王的囑託在,就算元初寒渾渾噩噩,他們也絕對會扶持到底。
“行了,你們做吧。”揮揮手,她不做了。她這個老闆,做的是真輕鬆。
收拾著賬本,康生一邊看著元初寒,發覺她今天不是一般的開心。
“小姐,您有什麼喜事了?”依照康生所想,元初寒與豐離成婚這麼久了,確實應該有喜事兒了。
元初寒彎起眼睛,“沒錯,是喜事兒。”今兒豐離跟豐芷爵攤牌,她這個嬸孃,也終於可以見天日了。
康生明顯高興起來,“小姐,真的?”
他這忽然的一下子興奮起來,元初寒身子向後看著他,研究他臉上的笑,瞬時明白了他理解錯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另外的喜事兒。康先生,看不出來你也會胡思亂想那些事情。”受不了,好像她和豐離成親了就會懷孕似的,哪有那麼快。
再說,她還覺得自己沒成年呢!儘管,在豐離眼裡,她熟的不能再熟了。
康生訕笑,幾分尷尬,作為屬下來說,他確實說的有點多。
“這好事兒啊,要是成了的話,我就告訴先生你,怎麼樣?您也別惦記了,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兒。”生孩子嘛,肯定是遲早的事兒。
康生連連點頭,隨後抱著賬本離開。
坐在軟榻上,元初寒歪著身子看著窗外,不知豐離那邊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豐芷爵那小孩兒,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會不會生氣。
這小孩兒啊,成長的確實快。像這種刺激性的事情再來幾次,估摸著他以後就刀槍不入了。
要說豐離真是行,這麼多年,他一直表現的咄咄逼人。好像隨時都會將豐芷爵從皇位上踹下來,他坐上去一樣。
就連她,一直都沒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這才算是用心良苦,元初寒絕對佩服。若是她坐在他那個位置上,可不會想那麼多。
個個商鋪都張燈結綵,夜幕降臨,整條街都亮堂堂的。
坐在視窗往下看,元初寒也不禁的彎起眼睛,不禁想起去年的新年。
那時,她還在宮裡。宮裡的新年自然氣派,不過,卻比想象中的稍稍寒酸了一些。
豐離對大齊是真的很上心,若是有一天讓他離開了朝堂,不知他到底會不會甘心。
長長地嘆口氣,元初寒不知道將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