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寒眼睛睜得愈發的大,恍若要瞪出來一般,她還真就不信,豐離敢把她踹出去。
然而,豐離的腳當真飛過來了,她躺在那兒,眼看著他的錦靴直朝她面門而來。
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心裡髒話連篇,將豐離的十八輩祖宗都撅出來。
然而,預期的疼痛沒有來,馬車還在疾馳,她還躺在那兒。
小心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鼻子前大約五公分處,豐離的靴子就在那兒呢。
馬車如此疾馳,他居然還那麼穩當,讓元初寒著實小小驚訝了一下。
不過下一刻驚訝就消失了,因為他居然真的將腳飛過來了,而且對準的還是她的臉,太過分了!
瞪著他的靴子,簡直是纖塵不染,他的靴子和他人一樣,壓勢十足。
“拿開。”抬手推開他的腿,元初寒翻身坐起來。
垂墜在肩頭的長髮亂糟糟的,她隨手的順了順,盯著豐離氣鼓鼓,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畢竟是她挑釁在先,豐離沒有真的踹在她臉上已經算仁慈了。
淡然優雅的收回自己的腳,豐離面色無波的看著她,和她的狼狽相比,他絕對風度翩然。
小聲的冷哼,最後什麼都沒說,元初寒靠在一側矮榻上暗暗腹誹某個人。
就在此時,馬車忽然漸漸停下了,元初寒腦袋後面的車窗被從外敲響,“王爺,柳蝶求見。”是個女人的聲音,略冷,不過很好聽。
豐離的眼眸恢復孤寒,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報!”他只給了一個字。
下一刻,車窗被推開,元初寒也轉頭往外看,一個女人的臉出現在車窗外。
她穿著黑色的勁裝,樣貌偏冷,雖算不上很漂亮,可是那冷冷的氣質卻很奪人眼球。
“稟王爺,濟中的人馬已經撤出來了。是否與王爺在青州會和?”柳蝶的語氣很簡潔,和她的性格很相似。
豐離看也未看窗外的人,“不許進入青州,通知青州的人也全部撤出來。沿途停歇,待本王離開青州時接應。”語氣淡然,但每句話似乎都有其用意,儘管元初寒猜測不出來,可仍舊聽出了幾分。
“是。”柳蝶拱手領命,期間未抬頭往車窗裡看,訓練有素,絕對不比男性護衛差。
吩咐完畢,柳蝶轉身離開。跳上路邊的馬,一抖韁繩揚長而去,簡直如同一陣煙。
元初寒整顆頭都卡在了車窗上,瞧著那柳蝶快速離去的背影,萬分讚歎。她喜歡這樣的女人,特別帥!
然而,看柳蝶背影的不止元初寒一人,還有馬車旁騎在馬上護駕的杜駿。
他一直看著,而且明顯已經陷進去了。
元初寒收回視線的時候就瞧見他了,之後眼睛一亮,笑起來,“杜駿,看什麼呢?你喜歡人家啊?”
杜駿回神兒,看了元初寒一眼,然後搖搖頭。雖動作否認,可那表情卻是承認了,他就是喜歡人家。
元初寒笑得眉眼彎彎,燦爛堪比外面天上的太陽,“喜歡人家就去表白啊,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
杜駿低頭,臉卻紅了。
元初寒嘖嘖兩聲,“擔心會失敗?別怕,勇敢去表白,長得醜也不要緊,沒準兒她瞎呢!”
杜駿衝到嘴邊的謝字硬生生的憋回去了,這算鼓勵麼?
窗邊,一隻手順著窗邊的縫隙鑽出來,準確的罩住了元初寒笑得燦爛的臉,然後將她的腦袋拽離了視窗。
“出發。”下一刻,冷冷的話從車裡傳出來,然後窗子被關上。
杜駿騎在馬上,被元初寒說的心裡更沒底了。四周的護衛也忍不住的笑,杜駿被笑得更忐忑了。
馬車裡,元初寒被豐離罩住了臉直接勾回來之後放倒在了車廂裡,她睜大眼睛看著安然坐回原位的豐離,不解的道:“王爺大人,你這是做什麼?”抬手摸摸自己的臉,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味道。不過他手指的溫度挺低的,夏天肯定不會很熱。
“胡說八道是你的特長麼?”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元初寒眨眨眼,“這不是為了鼓勵杜駿嘛,他望著人家姑娘的背影眼睛都直了。雖然這世上單相思最省錢,但積累的太多,容易出問題,還是說出來的好,說破無毒嘛!”坐起身,元初寒侃侃而談。
豐離幾不可微的揚眉,“單相思。”
點點頭,之後覺得豐離眼神兒不對勁兒,盯著他將近一分鐘,她身子向後細細審度他,“豐離,你想說什麼?不要用這種眼神兒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