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白衣的腿上,獨孤月將臉貼著他的,毫不客氣地自己的手掌伸到他的衣襟內靠近心臟最溫暖的地方。
厚實的羊毛毯子,裹住兩個人,雖然是這樣的天氣卻也不覺得寒冷。
從海面上的落雪裡收回目光,獨孤月側眸看向身側的君白衣。
“白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雪人!”
君白衣揚唇,“事實上,你也一樣!”
對視,兩個人緩緩靠近。
“咳!”從船艙裡走出來的周先生,淡笑著輕咳,“很報歉,將軍夫人,我不得不打擾你們,將軍的藥已經準備好,夫人您是要行針的時候了!”
輕笑一聲,獨孤月從君白衣身上起身,小心地將毯子裹住他的腿,將他推回艙內二人的臥房。
君白衣從僕人手中接過藥,一飲而盡。
獨孤月則趴到床上,等周先生行針。
知道君白衣還活著,她立刻便開始重新進行針療,目的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快地調養好身體。
君白衣依如往日,坐在輪椅上停在床頭。
而她,則將手掌放在他的腿上。
隨著治療進後入期,行針時的痛苦也便越發明顯。
獨孤月不能表現出來,又因為答應過君白衣要和她分擔,故此便將手放在他的腿上,抓著他的腿以緩解身上的疼。
當週先生將倒數第三根針刺入她腰椎的時候,獨孤月扼在君白衣腿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收緊。
抬手,用帕子小心地沾去她額上的汗水,君白衣放下帕子的時候,突然僵動了身子,垂臉看向了獨孤月抓在他腿上的手指。
“月兒,用力!”
獨孤月本能地抬臉看向他,“你說什麼?!”
君白衣的臉上閃動著巨大的喜悅,“用力,用力掐我!”
從他的表情裡,獨孤月也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雙手用盡全身力量收緊。
樹欲靜,風不止!(4)
樹欲靜,風不止!(4)
疼!
並不是很明顯,但是,很真切。
從小到大,君白衣受過很多傷,或輕或重,對於疼痛,他從來不會覺得敏感。
可是這一次,這很淡很淡,如果不注意估計就可能忽略掉的疼,卻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激動。
“月兒!”
他一臉驚喜地捧住面前獨孤月的臉,眼中有激昂的情緒閃動,
“我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你的手指……我的腿,感覺到疼了……”
巨大的喜悅,讓一向淡定如他也無法保持冷智,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
“真的!”獨孤月的情緒也瞬間激動起來,本能地便要起身衝過去想要擁抱他,背上肌肉牽扯到銀針,巨大的疼痛讓她差點跌倒在地。
“月兒!”君白衣忙著扶住她,“你先趴下,等周先生把針入完!”
重新趴到枕上,獨孤月的目光即始終與他對視。
雖然身上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臉上卻滿是興奮和喜悅。
誠然,她並不在乎他是癱了還是瘸了,但是獨孤月明白,能夠重新站起來對於君白衣意見重大。
三個人中,無疑周先生是最淡定的一個!
但是,他的手指也有些顫抖,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將最後一針刺入了獨孤月的椎骨。
仔細做完一切,他這才走到君白衣面前,先是仔細為他診脈,然後又取一根銀針來,緩緩地刺入他小腿上的一位穴道。
他的銀針剛剛刺入一半,君白衣已經控制不住地笑起來,
“周先生,疼,好疼!”
拔出銀針,周先生臉上滿是驚喜,
“恭喜將軍、夫人,將軍的腿已經開始恢復知覺,站起來的日子不遠了!”
“太好了!”
獨孤月握緊手中君白衣的手掌,眼睛裡控制不住地有了淚水,如果不是後背上滿是銀針,她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抱緊他。
樹欲靜,風不止!(5)
樹欲靜,風不止!(5)
伸過手臂,君白衣小心地將她的頭抱在自己懷裡。
“月兒,謝謝你,一定是你感動了上天,所以上天才會可憐我的!”
“才不是!”獨孤月將臉貼在他的胸口,“是上天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不想再折磨你!”
收起銀針,看著那抱擁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兩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