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碧雲訥訥道。
舒安夏怔了一下,轉過頭斜睨她。
碧雲瑟縮了一下,繼續解釋,“這大晚上的,看三少夫人你梳得這麼正式,奴婢以為三少也要回來了。”
舒安夏輕笑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碧雲一番,惠人一向跟碧雲感情不錯,所以碧雲也是今晚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碧雲穿了一身青色花裙,外面罩了個套子,手裡攥著一個小式油盞,小臉紅撲撲的。舒安夏輕笑一聲,走過去擰了一下她的俏鼻,就出了房門。
碧雲嘟著嘴跟在後面,其實知道晚上要出去,碧雲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由頭,所以當舒安夏可以裝扮的時候,碧雲也跟著調侃了幾句,但是舒安夏和碧雲的心裡都知道,無論如何,將要見的那個人,也都是他們的敵人。
雖然天氣轉暖,但是春季的夜晚依舊有些冷,舒安夏的披風已經換成雙層金絲絨的,雖然比起裘皮保暖程度差了很多,但是卻有個大大的好處,在披風夾層中,藏很多東西也不被發現。
舒安夏緊了緊手指,兩個輕淺的腳步聲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清晰。
“三少夫人,您說——”碧雲張了張嘴,話說到一半,卻不知如何繼續說下去。
“有話就直說吧!”舒安夏嘆了一口氣,碧雲跟惠人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相互照拂相互幫忙,尤其是碧雲是個死心眼,她一直都不明白,也想不通為何惠人會出賣他們。
其實,舒安夏開始猜到惠人背叛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氣憤,但是轉念一想,有的人生來就是為了某種目的或者某種陰謀而活,惠人定然不是後來背叛她的,而是從進入舒府的那一刻,就是陰謀的開始,所以,她也不再糾結。
但是她不能原諒惠人的,就是她對顧瑞辰的覬覦,她可以原諒她的身不由己,但是絕對不會容忍她想染指她丈夫的這份心。
碧雲試探著看了一眼舒安夏不善的臉色,湧到嘴邊的話,還是沒說出口,這時,兩人一來一去間已經到了三房的園子,舒安夏輕輕斂起黛眉。
三夫人是個張揚的人,所以即使三房的經濟照比她們長房差了很多,但是三夫人依然會把場面活兒做好,比如說這夜間的燈火。
前幾次她晚上出來,整個顧府中,就耀眼明亮的,就是三房的園子,然而今日,裡面已經熄滅了大半油盞,隱約可見的燭火一名一滅,星星點點。
舒安夏瞧了一眼月色,給碧雲使了個眼色,碧雲趕忙便上前一步叩門。
開門的是一個眼生的婆子,她不耐煩地掃了一眼碧雲和舒安夏,“什麼事兒?”
碧雲本想客客氣氣地說拜會一下,結果一看婆子的態度,她直了直脊背,“我們家三少夫人來探望三夫人,麻煩通傳一聲。”
婆子一聽“三少夫人”明顯愣了一下,探究的目光就向舒安夏掃來,舒安夏淡淡地揚眉,目光清冷卻不失風度。
婆子尷尬地扯扯嘴角,“三夫人已經睡下了,麻煩兩位改日再來。”
碧雲嘴角狠狠地抽搐,剛要開口,便聽到一聲清冷帶著威嚴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放肆!”
婆子愣了一下,碧雲也愣住了,跟著婆子的視線一齊轉頭,只見舒安夏緩步走上前,氣勢凜然地瞪著婆子,“你到底懂不懂為奴之道,你們家主子病了,別人來探望,你連通傳都省了,就直接拒絕?試問,你有這個權力嗎?憑你的身份,能給本夫人下逐客令嗎?”舒安夏說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眼底卻滿是寒意,絲毫不讓。
婆子瑟縮了一下,灰頭土臉地行了個禮,說進房通傳。舒安夏擺擺手,滿臉的不耐煩。
待婆子一走,碧雲趕忙轉身,“少夫人——”
“看她向府中之人嗎?”
碧雲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肯定地搖搖頭,“不像!”。
舒安夏頷首,她也覺得不像,雖然說他們長房和和三房走動並不頻繁,但是因為在一個府內久了,就算是新進的婢女丫頭,也會有些眼熟,更別說婆子了。
府內每個新進的婆子,要由管家帶著,去拜會每個園子的主子,所以,她十分確定,剛剛的那個婆子,她並未見過,而那個婆子在看她的時候,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所以,她故意用府內的規矩來說事,如果婆子心虛,定然會進去通傳,如果她熟悉府內規矩,就定然要反駁她。
主子生病,交代下人不接見任何人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婆子被她的言語訓斥過之後的反應,更加印證了她心中的想法。
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