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身只不過是給你面子,咱們長房畢竟是顧府的頂樑柱,哪能讓二房三房他們看了笑話去?不過你也是個不爭氣的,私心那麼重,讓孩子們怎麼能尊敬你?”老太君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派期待之色,彷彿等著舒安夏回話。
舒安夏張了張嘴,儘量學著大夫人的口氣道,“母親教訓的是,媳婦知道了,以後一定好好對待庶女,請母親寬心!”
老太君狀似滿意地點點頭,顧瑞辰扯了扯舒安夏的袖子,兩人眼神交匯之後,舒安夏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老太君像是發現了什麼般,忽然雙目猩紅地指著舒安夏大叫起來,“你不是我媳婦,你是誰,是誰?”
舒安夏一怔,還未等說話,只聽見門外候著的丫頭一齊湧了進來,顧瑞辰霍地起身,轉頭看過去,只見大夫人沉著臉,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緩緩地走進來。
舒安夏揚眉看了顧瑞辰一眼,顧瑞辰低頭對著大夫人行了個禮,“母親。”
“難得,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大夫人夾槍帶刺地開口,忽略顧瑞辰,凌厲的目光直接掃向舒安夏,“媳婦,你這是在耍什麼寶呢?”
舒安夏聳了聳肩,“母親今日有空了,老太君還念著您呢!”舒安夏直接忽略了大夫人的問題,閒扯了幾句無聊的話。
大夫人水眸閃閃,掬起一抹涼薄的視線投向她,“老太君念著我當然知道,用不著你來多嘴,我看這世道,真是要變了,小輩都弄不清自己的位置,天天弄什麼妖蛾子,長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小心到時候被淹死!”大夫人說話毫不客氣,一點都沒有當初一起合作的情分。
舒安夏不再說話,而是退後一步。這時一個婆子端著一個托盤,緩緩地走進來,“大夫人,老太君該用藥了!”
大夫人斜睨了一眼舒安夏和顧瑞辰,“沒什麼事兒就回自己的園子,相公都封了王了,自己還是個夫人,也不找找原因!”大夫人說完,直接躍過他們,就走到老太君身邊。
老太君眯著眼,看到大夫人,嘴角有了笑意,“媳婦,你來了——”
舒安夏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剛剛老太君明明是昏昏沉沉的樣子,怎麼看到大夫人又好了?
顧瑞辰輕輕嘆了口氣,拉起舒安夏的手,剛要走。這時,端著托盤的婆子從舒安夏的身邊過,舒安夏這才看到那個托盤中的瓷碗中,裝得是極其粘稠的黑色的藥汁,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鼻而來,舒安夏一怔,就拉住了那個準備送藥過去的婆子。
“這是什麼藥?”
“太醫給老太君開的藥,有什麼問題?”婆子揚了揚眉,亦是不屑地掃向舒安夏。
舒安夏懶得跟她廢話,三步並兩步,便躥到了婆子面前,直接端起藥汁,一聞。
怪不得老太君會神智恍惚,這種給精神病人吃的大量的鎮定劑量的藥材,怎麼能給一個正常人吃?
舒安夏眯起眼,凌厲地看向婆子。
婆子被她這麼一看,原本想大叫的她硬生生地被噎了回去,“你——你——我——”
“母親,這藥是哪個太醫所開?”
大夫人愣了一下,揚了揚頭,“李太醫,有什麼問題?”
“這藥是給失心瘋的病人吃的,老太君只是老年病,如何能吃得這種藥?”舒安夏的聲音顫著,因為氣憤的雙眼變得通紅。
“可笑,你懂什麼?”大夫人輕斥了一聲,“趕快把藥端回來,李太醫說,如果藥涼了,就沒有藥效了!”大夫人冷著臉道。
旁邊的婆子一聽大夫人如是說,趕忙向前走了一步,準備接過舒安夏手中的瓷碗。
“母親想官府帶走嗎?想要被扣上弒母的罪名嗎?”舒安夏冷笑著,坦然地將瓷碗遞到婆子手中,聽到“弒母”一詞,接過藥的婆子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慌亂,端著瓷碗的手一抖,些許黑色的藥汁從碗中滲出來,滴在她手指上,婆子強忍著熱燙的侵蝕,咬了咬牙。
大夫人怔忡了一下,隨即冷冷地看向舒安夏,“你說什麼?”
“母親如果不信,可以再請一名其他太醫來驗,就知夏兒所說是否屬實。”舒安夏從大夫人的眼神中看的出,這件事一定不是大夫人所為,大夫人向來自負,雖然上次的事兒,是包庇了顧娉婷,但是讓她親手去害老太君,她還不是那麼惡劣之人,而且剛剛她從婆子身邊過,她看到婆子手腕上帶著一個通身剔透的翠綠色翡翠,從色澤和光澤度來看,翡翠的價值不菲,根本就不是婆子所能負擔得起的,而這個婆子常年跟在大夫人身邊,大夫人即使賞賜,也不會賞賜如此貴重